“嘿!哈!!”军营中,少年光着膀子在帅台之上打拳。耿昭忠负手而立,站在旁边,一副高人模样。不时提点两句,那刁钻毒辣的见解,每次都能引得一众围观士兵的交口称赞。
这般打拳不知过了多久,少年终于力竭,疲惫地躺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头上密布的汗珠滑落,带起一阵瘙痒感觉,他也懒得去擦。
“聚忠,你不是要练枪吗?当初曾将军教过我几招,怎么样,我教教你啊?”耿昭忠一跃而起,脚掌在栏杆上轻踏几下,便已然稳稳落在帅台之上。
“好!”
“二将军威武!”
“我的天……”
耿昭忠的动作行云流水,给人一种在空中漂浮的视觉差错。一众军士全都瞪大了眼,欢呼的同时也愈发钦佩起那穿着白袍的青年来。
“嘿,二哥,你这肾还真好啊!”少年艰难地撑起身子,再度舒展一下手臂,赞叹道。
他昨夜在马厩里整理战马的时候,耿昭忠屋里的烛火可是一夜都没灭。不过想想也是,耿昭忠才二十出头,这个年纪正是年轻体壮的时候。嫂子走了一个多月,憋了这么久,自然需要发泄一番……
“肾?”耿昭忠满脸不解,这东西,他还从没听说过。
“嘿嘿嘿,没事没事……二哥,我还从没见你耍过长枪呢!现在这么多兄弟在这儿,你给我们表演一个?”少年挠了挠头,做了几个鲤鱼打挺起不来,却是无奈地从地上爬起,拍了拍手,道。
“我可是太子太保,让我耍……”
“兄弟们,想不想看?”还不待耿昭忠把话说完,少年便已然挥舞手臂,对着帅台之下的士兵们大喊。
“想!”
“二哥,民心所向啊……”
“可这儿也没有枪啊?”耿昭忠象征性地四下张望一圈,明显还是有些不太乐意。
“我这儿有!”一名士兵闻言立刻举起了手中的长枪。
见耿昭忠皱眉,耿聚忠立即上前两步,趴在他耳边低声道。“二哥,有一个厉害的统帅往往能稳定军心。我这三脚猫功夫根本不入流,你露一手给大伙看看,对士气也有帮助……”
“看来今天我还真得给你们露一手了?”耿昭忠轻轻点头,伸出手来。早有士兵将长枪送上,他捏着抢杆,仔细打量了那枪尖一番。有阳光披洒而下,将枪尖反射出道道白芒。照耀在耿昭忠的脸颊之上,愈发刺眼。
“让开!”耿昭忠突然大喝,旋即将手中长枪狠狠甩到半空。
帅台之上的人哪还敢多待,全都赶忙转身跳了下去。眨眼之间,偌大帅台,只剩那青年一个。
“嘿!”长枪在空中旋转几圈,被耿昭忠稳稳接住。只见他脚掌轻轻在地上一点,身形便猛然拔高。那长枪舞出道道黑影,隐隐间竟形成一个球状!
破风声不绝于耳,那长枪在耿昭忠手里弯曲到一个令人咂舌的弧度。坚硬的木棍让人担心随时都会断裂,惊呼彻底变成震撼!
只是挥舞几下,便能将长枪弯曲成这般模样,这需要多大的力气?
不少人都不自觉咽了口唾沫,心中庆幸自己没有跟耿昭忠在战场之上碰面。
说实话,耿昭忠在武艺上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角色而已,跟京城第一才俊孙延龄是万万比不了的。如今连耿昭忠就有如此武艺,那孙延龄,岂不是挥挥手就能杀一片?
“曾将军教我,这招叫游龙十八式!”耿昭忠自空中落下,手腕极速舞动。那长枪剧烈抖动起来,远远望去,却似一条金龙在疯狂摇摆。
“咔咔……”
清脆的响声突然自枪身响起,那手腕粗细的木棍再经不起耿昭忠的摧残。终于在众目睽睽之下,啪的一声化作两截。
“好!”
“二将军威武!”
台下军士顷刻间炸了锅,一个个都激动地挥舞着拳头。如此震撼的武艺,他们这么多年绝对是闻所未闻!
“呵呵……不好意思,把你的长枪弄断了。”耿昭忠身形几个旋转,稳稳落在地面。有些歉意地将两截长枪递给那士兵。
“呦,耿将军不是病了吗,怎么还有空在军营里欣赏表演啊?”有些讥讽的声音突然响彻,只见遏必隆带着一群八旗子弟踱步走来。那眼眸只轻轻在趴在栏杆上的耿聚忠脸上扫了扫,便干脆用鼻子看着他。
一个黄毛小子而已,胆敢跟太后娘娘对着干,简直就是找死!亏他还把耿聚忠当成英雄豪杰,想想还真是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