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流河一瘸一拐的朝着那堆骨灰走去,他不敢再掉以轻心,随着掐决,嘴唇微张,二合盘上出现水滴,朝着骨灰一杨。
那堆骨灰被水冲散后,抱起女婴钻进一处巷子。
他再也坚持不住,瘫坐在地上,靠着墙壁,目光呆滞的看着襁褓中的女婴,浑身的疼痛让他再也坚持不住,昏死了过去。
到了第二日,整个大华郡像是炸了锅一般,街道上的血迹与残肢倒是没人喊道震惊。
他们震惊的是仰天观里的一位童女的瓷像碎了。
得知消息的百姓纷纷挤到仰天观的门前,一时道观外面人山人海,就连郡守都亲自到场。
那位白袍道长在仰天观门前拿着拂尘,一脸严肃。
郡守都退到一旁,旁听道长的发言。
“昨夜,我观内童女破碎,大家应都知晓了。到底是谁家的邪祟没有献祭给阎施菩萨?”
“我大华郡受阎施菩萨庇佑,才能有如此繁华景象。可总有些人,有恻隐之心,护着妖祟,来对抗阎施菩萨,对抗仰天观,对抗整个大华郡的百姓!”
“诸位,务必要把那个私藏邪祟的人找出来,还大华郡一个清静!”
仰天观前的百姓振臂高呼,面带狠色。
“抓邪祟,还清静!”
“抓邪祟,还清静!”
……
李流河浑身缠着白色布条,活像一只木乃伊,只露出一对眼睛,在暗中观察着这一切。
“疯了,整个大华郡都疯了。”
随后低头看向怀中的女婴,无奈的将包袱遮住女婴,随后消失在人群中。
不知为何,这次李流河身体并未恢复如初,他思考过这个问题。
开始怀疑是黄大仙的药丸才是恢复的关键,但很快排除了,昨晚晕倒后没有吃药丸,但身体的恢复却也远远超过常人,已经长出新的嫩皮。
后来想想,可能只是休息的时间太短了,从昨夜到现在不过两三个时辰,以前一睡则是一整天。
拖着疲惫的身子,李流河到了大华郡的城门前,心里想的便是永远离开这个鬼地方。
对于他而言,现在每一步都是煎熬,浑身上下传来的疼痛感,好几次都差点让他晕厥过去。
身上偷来的衣物都被染成了红色,脸上的白色布条也同样如此。
他只能走在阴暗的巷子里,现在的样子是个人都会对他产生疑惑。
他倒是无所谓,只是包袱中的女婴该如何呢?一但被抓到,这名女婴的下场可想而知。
甚至连他都不知道为什么要如此执着的保护这名女婴,也许是内心深处觉得亏欠他妹妹吧。
那年他十三岁,妹妹十岁,爹娘都是种地的,没有工作,只靠这块地养家糊口。
家人对李流河关爱有加,而妹妹却是家中不讨喜的角色。
妹妹在家中是听话的那一个,她没有上过学,从家里洗衣做饭,有时也会帮忙耕地。
她为这个家付出的远比李流河多得多。
全家人把精力财力都放到李流河的身上,但李流河每天不是逃课就是打架。
爹娘虽对他打骂,最后还是要哄着他吃饭。
相反妹妹的人生则截然不同,就算每天干了一天的活,也只能吃些残羹剩饭,若是做错事就会挨打,就算屁大点的小错也免不了。
她的身上总是紫一块,青一块的。
今天挨完打,明天还是要继续早起干活。
李流河曾经认真的询问过她。
“不然,你替我去上学呗。”
这句话却让妹妹恐惧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