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麦注意到这种目光,那种在学生时代就挥之不去的注视。
祁麦想起他是谁了,周苔的哥哥,也是老师的东家。
周苔看到那边有个小亭子,在那里小蛋糕将分成三份,软糖夹心确实好吃,很Q弹。
周鹤声是不吃这些东西的,可今天鬼使神差之下也尝了几口。
祁麦真的很忙,他的手机一直滴滴响。
“周苔,我在追求你,不同意也没关系,只要你不讨厌就好,”祁麦很喜欢抱她,将他的鼻息喷洒在周苔湿润的脖颈里。
周苔冰封的心里种了颗种子,想要破芽而出的时候被人闷头一棍,周苔忍着不适,刚才那种懵懂的爱意已然消逝。
祁麦还是普通的追求者。
不同阶级之间有一道跨越不了的鸿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圈子,不过这对于周苔来说不难。
社交圈的价值取决于你自己的价值。
“阿苔,你想不想去看妈妈,”周鹤声不容拒绝地将周苔塞上车,他仿佛飘在另一个世界。
“不要,”周苔不想去陵园,那些她所痛恨的爱,随着他们的死亡所有人都会忘记他们的过错。
“你该去看看的,妈妈看到你这个样子也很难过,周苔你的脾气要收敛一些了,”
周鹤声好像在怀念故人,他的声音沉稳有力,也是他已经快到不惑之年了。
“今天之后会有职业经理替你规划,不是谁都能踩我们一脚的。”
周鹤声未婚无子,性取向女,周苔企图从这个浸淫商场的老狐狸脸上揭开虚伪的假皮。
周苔感到他的悲伤,心下一软,人活着有阶级,人死了更是被阶级打在柱子上。
陵园里很安静,工作日很少有人祭拜,周鹤声轻车熟路地走到一个墓碑前,他将手里的白桔梗放在碑前的空地上。
“她很喜欢热闹。”
照片已经有些旧了,但还能看出漂亮的眉眼,周苔有些莫名的难受,或许是由景生情。
周鹤声不指望她有多大的情绪波动,他领着她的女儿来看她,希望在他死后周苔也能为她扫墓。
周苔将墓碑上的落叶拂落,至少是当了人家的女儿。
周苔盯着自己的手,上面的厚茧提醒她就是一个小偷,她一阵恍惚发觉自己犯了多么可笑的错。
傅行舟的话像是开启潘多拉的宝盒,将她引诱到这种无法回头的局面,就像结婚一样,谁都没问过她的意见。
她盯着周鹤声瘦削的脸,用力抵住舌头发出音节,她想问眼前这个男人是不是也早就看出来了。
周苔觉得这一切都不是她的,该去祭拜的也不是她,所有人都默认她不会说谎。
她的喉咙像被滚烫的猪油糊住一样,有双无形的大手在捂着她的嘴巴,让她说不出话,周苔的脸被撕扯的变形了。
“我是假的,”周苔的声音细如蚊蝇,只是喘息的功夫,她的嘴巴又被捂住了。
“我知道你不是我的妹妹,我怎么会有妹妹呢?不过我不介意多个妹妹,那群老家伙应该把你当成救星了,真是越来越蠢了,”
周鹤声神情莫名哀伤起来,他看到周苔又痛快极了,还好她不是她的女儿,让周先沅的家产落在他最瞧不起的人手上,真是爽。
周苔捕捉到他瞬间的放松,他身上的愧疚感随之消失,他此刻真正的接纳了周苔。
爱是瞬息万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