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苔没有安慰人的经验,她闭上眼睛忍着不适。
“周苔,你应该很难过吧,”祁麦处理完手头的事情,他很担心周苔的状态,他的声音有一种安抚人心的力量。
“嘲笑我吗?”周苔抬起头,眼里的血丝还没褪下,她舔了舔嘴角的血渍,看着这个多事的年轻律师。
“不会,想安慰你,子欲养而亲不待,是件很难过的事。”
祁麦今天穿的黑色职业装,在这样肃穆的场合也收起平日里不着调的样子。
“听说你和傅行舟打官司了,”沉默良久,周苔不是多管闲事的人,但她觉得有必要提醒祁麦。
“不止我,”祁麦沉寂的眼睛又突然亮起来,像揉碎了的星星,他心里想,周苔是有点在乎他的。
“他很难搞,你会输,”周苔是肯定的语气,傅行舟能神不知鬼不觉地跟她结婚,就说明他的关系网已经渗透到这座城的司法机关了。
“那怎么办呢?哈哈能让他收敛一点也行,”祁麦故作惊讶,看着周苔严肃的表情,他又很不合时宜地笑起来。
“没事,我长的好看,要饭人家会多给一点的,”祁麦认真的语气不似作假。
他皱起眉有些苦恼,又茅塞顿开,笑着把脑袋里想到的东西说出来。
“不过要是见不到你我会疯掉的,”他说着软绵绵的情话,那双眼睛深情地看着你,就像深海里的漩涡,溺死在他的目光里。
“随你,”周苔不讨厌这个人,虽然他嘴里总爱冒出这些出格的言论。
“你没有刚才伤心,看来我还是有点用的,”祁麦有些得意,他作为落石锵的学生,也了解到周先沅的为人。
如果那些受到他迫害的人站出来,这估计会变成喜剧电影的闭幕式。
“真的,我是说真的,你可以试着让我帮忙,我会很乐意的,”祁麦希望周苔能开心一点。
她总是有很多心事一样,又找不到发泄的开口,把自己封在套子里。
祁麦以为她什么都不会说,或者什么都听不进去。
“几年前的案件可以受理吗?”周苔启唇,祁麦第一次在她脸上见到迷茫的情绪。
“是什么呢?”祁麦耐心地引导她说出来,他的语气轻柔,像是从钉床上拾起一缕发丝,年少时的心结终会郁结为心病,终生不忘。
“敲诈勒索,五万六十七块元,”周苔的声音很淡,她都离开那么久了,这群人还是不放过她。
祁麦将周苔从情绪里抽出来,他含了块糖吻上周苔的唇。
水果糖的清香在周苔的口腔里爆炸,把她从崩溃的边缘拉回来。
嘴巴里被送了糖块,让她说不出话来,始作俑者双手枕在脑后,笑的理直气壮。
“我要点报酬嘛,”祁麦眨眨眼,看见周苔身上的阴郁消散才放下心来。
突然背后凉飕飕的,祁麦打了个冷战,降温来的这么突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