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发烧了,”祁麦将车停在路边,打开双闪。
周苔已经烧的神志不清了,可她咬紧牙关不吃任何药片,祁麦喂进去的多半被她吐出来。
祁麦将药片碾成粉用水冲服,她也是喝了就吐,浑身像从水里捞出来一样,手脚冰凉,额头滚烫。
周苔蜷缩在一起,她抵触着那些药的味道,那种心理上的不适让她作呕,她吃不下咽不下,只觉得恶心。
她心想,这个漂亮的黄毛小子还是抛下了她,他是不是去报警了?如果再落到傅行舟手里,她也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再出来,这一次全仰仗他的自大和轻狂。
祁麦不敢跑远,他怕周苔遇到意外,地图显示这里二十米外有家小卖部,现在是半夜三点,他们已经走了735公里。
他将刀藏在袖子里,他不能出现意外,不然周苔会烧死的,那个小卖部是几块铁皮组装的,十几平方米的地方,又做生意又是生活的地方。
“买东西,有人在吗?”祁麦用力敲了敲铁皮,黑夜里惊起一片鸟叫的声音,郊区常有野猫,隐隐约约的婴儿哭声传入他耳中。
“来了来了,大晚上的买什么?”摊主窸窸窣窣地穿衣服,上个有啤酒肚的老年男子,身上的汗衫扣错了扣眼,整个人一阵疲态。
“有糖吗?”
“你说那玩意啊,唉你算是找对了地方,我这里庙小但是货都是最纯的,你不是条子吧?”
老汉来了精神,看他染的头发和萎靡的神色就知道是个小混混,年轻人现在流行吸这口,半夜里上瘾难受呢,他搓搓手,准备宰了这只肥羊。
“正经的糖,带包装的,不要散货,”祁麦知道这里鱼龙混杂,但没想到小卖部也能做挂羊皮卖狗肉的事情。
“不行,你必须买我的货,不然你告到条子那怎么办?老汉我是看走眼了,没想到你小子还是个正派人,不留下一千块钱别想走。”
大爷的脸一变,拉的老长,上次因为没及时搭理那些瘾君子,他的店就被砸了,这次居然不是来要货的。
他还想上手,祁麦将刀横在他脖子上,他咕咚一声,大气也不敢喘,老汉知道自己遇上硬茬了。
“那些东西在哪?我看看货,好的就都要了。”
拿着没拆封的糖,祁麦抵着他的喉咙让他去找货。
老头颤颤巍巍地脱下裤子,他的肚皮耷拉到大腿内侧,哆嗦地从内裤里面的裆掏出一袋粉状物体,是用小透明袋子装着的。
祁麦松了口气,这就是面粉,看样子老头也被忽悠了,他从口袋掏出500放在桌子上,这是买糖的钱加精神损失费。
他盯着老头的脸,不放过他的一丝表情,“你这个是假的。”
老头吃惊就要反驳,他面上涨红,神情猥琐,他确实是做一棒槌生意,反正那些人开了车就走,就算有几个回来砸店,损失也没多少。
祁麦没放过他面上一瞬间的轻松,了然,现在他不能跟老头耗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