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年前的二十里派出所铺失窃案,有一个小姑娘被霸凌的资料被偷走了,”周苔盯着江升,她有些乏味,凭什么他们才是正义的一方。
江升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记起来了,说起来也唏嘘,那小姑娘黑黑瘦瘦的,不知道怎么惹了富人家的太太,被扒光了打,小姑娘挨打的照片还没等立案就被偷了。
“确实很丢人,有很多重大犯人的资料都没了,”江升回忆起来只觉得耻辱,因为这事负责人都被处罚了,后来小偷又把材料还回去了,也没造成多大的后果。
没抓到那个小偷,这件事一直是扎在他心里的一根刺。
“你们有为那个女孩做什么吗?既没有抓施暴者,也没有制止照片的传播,”周苔陷入往事里面,痛苦果然使人清醒。
那些照片威胁不了她,她在意的是自己的清白。
“她杀了人,一个叫江琦的女孩,还有她的养父养母,这样的人也值得救吗?”
江升不会忘记那天,冲天的血光和酒气,身中数刀的中年女人,触电身亡的男人,还有惊厥过度死亡的江琦,他唯一的亲人,那个爱笑又有些叛逆的妹妹,永远地躺在那里了。
“她没有杀,她在训练,训练场上的所有人都可以证明,”周苔眼里有着愤怒,这种无力感让她喘不过气来。
“你的朋友吗?已经过去很多年了,况且她也没有受到处罚,”江升相信不在场证明,但他做不到不怪罪,江琦有先天性心脏病,要是那个女孩跟父母关系好一点,怎么会让妹妹受到惊吓,所以他不能对不起妹妹。
“是啊,有什么不知足的呢,警官先生。”
周苔像是在唱诗,带着诗的意味深长和讽刺,她突然有些难过,这些人知道事情的真相,却非要编造一个自己喜欢的结果。
她要透不来气了,她可不是受委屈的人。
“你们把一个小女孩的求助当成荡妇羞辱,把事实歪曲,面对满城风雨不解释不作为,我被殴打被勒索要挟,你们轻飘飘一句失窃,不能以我今天的成就一笔带过我受过的苦难,我本来就这么出色,既然当初的你是非不分,那么今天的我已然可以与你平视。”
周苔站在江升对面,这个推辞纵容的警官,就算今天变得刚正不阿,也不能改变他犯的错。
那些人,她会一笔一笔讨回来的。
“你是程心?你不是短跑的吗?”江升心中一跳,他无法将眼前的人与那个黑瘦沉默的女孩联系起来,但如今她已经名利双收,受点委屈又怎么了,谁不是这样过来的?
“看来我们之间有很大的误会,程心,你的案子还没结束,你有不在场证明,但有人目击你在早上回家了,你,并不清白。”
江升想起来了,那个一脸倔强的女孩,有着令人讨厌的硬骨头,出言不逊,暴戾孤僻,不像个女孩。
“你是说12岁的我杀了三个人吗?”
周苔突然觉得没意思了,如果都是这样的蠢货,那澄清也没什么用,不过她要那些人连本带利地还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