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一窝蜂地涌进教室,嘴里讨论的还是跳楼这件事。
周苔是被同桌领回去的,她恍惚地看着低她一头的小同桌,明明以前是很普通的女孩子,今天却像镀了光辉那样耀眼。
周围叽叽喳喳的几个小女生也担心的看着周苔。
“我…我想喝水,”嗓子很干很痒,像是被人放了干燥剂一样。
周苔的脸很白,脸上午睡的印子还没完全褪去,。
她们都知道她被吓着了,任何一个正常人看见那样的场景都会被吓出问题。
她们明明刚才还在打赌,这个男生第几句话会被拒绝,然后好调侃让周苔请喝奶茶。
“同学们,安静。”
老师充满悲痛地维持纪律,所有人都在默哀,刚刚一个年轻鲜活的生命离开了他们。
这是全市近十年升学率最高的初中,初三三班的顾其姝被阳光直射,如坠冰窟。
楼下的血迹已经被打扫干净了,学生总是会绕开那块地方。
那个男生没救过来,家长把棺材搬到学校门口堵着。
听说那个男生父亲家暴,经常打他和他妈妈,他家在本地有些脸面,一直拖着不离婚。
事情已经过去三天,各种消息在学生之间迅速发酵,语言是传播的最快方式,话题的中心莫不了指向见他的最后一个人。
周苔咬着吃剩的面包,努力从脑海里抹去那件事的存在。
一群气势汹汹的中年人闯进教室,周围的学生不解地看着他们,为首的是一个脚步浮肿,双眼红肿的女人。
“狐狸精在哪?上学不学好天天勾引男人,害死我的儿子你还好端端的坐在这,今天我就替你死了的爹妈好好教训你,撕破你的脸皮看下面是不是一股骚样。”
周苔在报纸上看过这个女人的采访,她梳着精炼的短发,目光坚定柔和,大谈企业的生存之道。
女人的眼像鹰一样在班里扫视,痛失爱子的她只想找到一个倾泻点,哪怕化生母夜叉也要为儿子讨回公道。
“你是谁啊?我们要上课了,有什么事找老师,”班长起身试图把那群人劝走。
“你个王八蛋,是不是也被那狐媚子蒙了心,我好端端的儿子送过来却变成一摊肉泥,找老师找老师,我儿子能回来吗?从上到下,连学生都这么混蛋,”女人几乎是吼出来的,她现在什么也不管了。
她绕过一张张课桌,扫视着每一位女同学的脸,瞳孔一缩。
她把周苔从座位上扯下来,一边扯一边撕她衣服,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周围几个女生也回过神,叽叽喳喳地让女人放手。
周苔扭着,自小扔铅饼的训练,她力气比养尊处优的女人大的多,可架不住三四个人上来打她。
身后的几个大汉上前,给了吵的最凶的一人一个巴掌。
“你们有病吧,朝女生撒什么野?”
一声令下,男生抢着拿起扫帚、拖把追着那群大汉打,女生则是把书、水杯都砸向她们。
周苔被几个人推攘着,走道本来就不宽敞,几个人疯了一样在那撕扯她的衣服和头发。
“tmd你儿子是谁啊?见人穿衣服你眼红是吗?大妈你哪位啊?”
周苔从来没感到受到这么大的羞辱,她发了狠也开始撕那几个人的衣服。
逮到谁撕谁衣服,蹲下就扒人裤子,扯她头发,她发狠就连内裤一起扒到脚面。
周围几个小女生一拥而上,也学着拽她们的衣服,企图把周苔救出来。
校服质量还是很好的,周苔脸上除了几个巴掌印,这是她扯着裤子不被拔下来,双手受限被人打的。
那几个女人穿的名牌衣服禁不起撕,被挂的破破烂烂的。
“你们在学校里闹什么?还打学生?”教导主任脸都绿了,门口的保安怎么把失去理智的家长放了进来。
散落一地的书籍,几个衣不蔽体的中年女人和被男生群殴的大汉,这个年纪的小孩下手不知轻重,说不出谁更惨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