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手里是什么?”小李慌了,更多的疑惑,但想了想钱也不是白拿的,反正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脱不了干系。
“明知故问,”周苔收起手机,玩味地看着两人位,能被她三言两语就挑拨起来的二人,显然有更大的龌蹉。
她颇为夸张地发出感叹,“你在做什么?放开那个老女人!现在可是法治社会!”
那些消失的工作人员也出现了,挤在门口探头往里面看,邻班的人被吓了一跳,如热锅上的蚂蚁。
“你的办法真累,”周苔耸肩,她的面上挂着一丝疲惫,眼里却布满兴奋的光,她不看向祁麦,她捂着嘴巴,飞快地从人群中穿过,像一缕急速迅敏的风。
跑到走廊里,她再也抑制不住地大笑,大开大合,她的手抵在墙壁上,浑身激动地颤抖,路上的人对她侧目,又匆匆离去,不愿意招惹这个疯子,祁麦站在她向前几步的位置,默默关注着她。
“钱是万能的,”周苔俯身,她缓过来又陷入冰凉的寂寞里,她眨眨眼,不自然地说出这句话,她忽然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敛起眉眼,安静地看着祁麦。
“程心,结束了。”
周苔在心里慢慢想,慢慢理清楚,她抬眼,浓密的睫毛遮住她的神色,让人猜不透她在想什么,她的脸上又挂上讥讽的笑,像是松了一口气,但又被铺天盖地的洪流压住,动弹不得。
“伤害不会消失,说谎话的人要吞针的,我比较善良让她吞筷子,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现在反过来了,”
周苔脸上挂着天真残忍的笑,她的苦难以另一种形式被偿还,而她面临怎样的结果,并不重要。
“祁律师,我累了。”
周苔靠着墙壁,她在看到他第一眼就记起来了,自私地利用他的依赖,心安理得地享受他的帮助。
既然你这么大义凛然,帮帮我想必也是甘之如饴的。
“我还能再见到你吗?”祁麦意识到什么,他害怕周苔做无法挽回的事,他不得不承认,周苔没那么在乎他,他的心像被针扎了一样,悲伤的海将他溺在水里,像是被挖了鳃的鱼无法呼吸,他脑袋里的那根线开始绷紧,绷紧,他意识到自己就要失去她了。
他的喉咙被无形的大手插着,他痛苦地弯下腰,黄豆大的汗珠从他的额头下滴落,他的呼吸声像短促的警笛,脸上的血管开始膨胀,他能感受到那些器官的呼吸。
他听到一声叹息,他的唇覆上滚烫柔软的肉,周苔将上衣脱下盖在两人头上,她吻开祁麦的唇,将气体渡了进去,祁麦转身将她压在身下,他有些疯狂地掠夺她嘴里的空气,周苔抚着他的背,引导着他呼吸,呼出的热气在鼻息间循环,他的眼泪滴落在周苔的鼻尖,滑落掉进嘴里,消失在缠绵的吻里。
一个漫长又窒息的吻,将祁麦从崩溃的海里带回现实。
他想,周苔不只是重要的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