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烘的暖暖的,两个人安静的靠着对方,祁麦将毯子掀开,又重新将周苔裹的严严实实。
“很热,”周苔随祁麦操作了,她不满地将手从毯子里伸出来。
“你陪我过年好不好,”祁麦将周苔后脑勺的头发拢起来,在右侧编成一个松松散散的麻花辫。
“在这吗?”周苔有点不忍心拒绝他,但她不能在这个地方待太长时间,已经过去半个月了。
“哪都行,”祁麦的嗓音软绵绵的,又极富磁性,笑的那几声像是在心里轻轻挠了几下。
“江升就是我要找到人,你怎么不告诉我呢?”周苔却冷静下来,她将平板里的资料放大,那个随手扔在垃圾桶的纸团,是害死程心的罪魁祸首。
“不确定是不是,总不能让你空欢喜一场,”祁麦虚抱着周苔,却被后者不动声色地拂掉,他心里想这女人还真是无情。
“你什么知道我找回记忆了?用那样拙劣的借口骗我又是为了什么?”
周苔第一次看不透一个人,他并没有像他说的那样爱她,却为了她铤而走险,主动进入这个风暴漩涡。
“不想让你走,暧昧的话也可以,一辈子都行。”
说出来祁麦自己都吓了一跳,他才意识到周苔在他心里已经那么重要了。
“爱是最容易变的事,既然是江升,那就快点做出决定,”周苔在这种氛围下头脑越发清醒,她跟祁麦不一样,她从来没考虑过死或者放弃,她活着的每一天,都要让那些欺负她的人付出代价。
“很早就做好了。”
祁麦看着周苔,思绪却飘的很远,直到面前的人面露凶光,盯着他不安分的手。
“江琦是他的妹妹,”什么都不用再说了,江升不满判决,他不相信自己的妹妹会无缘无故死在陌生人家里,他决定用自己的方式惩罚程心。
“要赶在年关前弄完,可能会累一段时间。”
祁麦有些担心周苔会做出极端的报复行为,毕竟她真这样干过。
“很闷,这里好像有个人在哭,”周苔捂着胸口,里面顿顿的,仿佛她的心脏是一个哭泣的人,疼得她呼吸都在疼。
“有病,再作我就不玩了,”周苔皱着眉头,嘴里不知道在骂谁。
祁麦感到她表情一松,又想到她之前说的话,觉得更加奇怪起来。
“程心?”他试探性地问周苔,后者疑惑地看着他。
“缠着我的野鬼,我可不怕她,活人比鬼更可怕,”周苔压下眼,不以为意地揉了揉胸口。
那段模糊不清的记忆却越发清晰,像是打开一台放映机,冷静下来以局外人的身份更能注意到那些被人忽略的细节。
“周苔,周苔……”
仔细听有回声,那个跳楼的男孩没有叫她的名字,他嘴巴张了张,却没有发出声音,她听到的周苔是风传来的,是风传来的呜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