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朋友和家人，所以我才会振作起来，不过现在他们都离开了，所以上天赐我一个你，我希望我能永远陪着你，”祁麦讲着讲着又不正经起来了。

周苔若有所思地盯着他看，那张快乐的皮下面还藏着不为人知的故事，不过她没有窥探别人秘密的癖好。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等会要去见一个人，他说他愿意作证，”祁麦很担心周苔，但不能再瞒第二次了，不然真不知道会闹成什么局面。

“打他一顿不行?”周苔有些烦这些弯弯绕绕，就像胡家凤一样，她又不是让她们死，当初做事的时候没见她们心软，现在年纪大了反而贪生怕死起来。

“他皮那么厚，打骨折又能怎么样?周苔你要知道他是冲锋在前的警官，抓住很多罪大恶极的犯人，也进行过殊死搏斗，全身上下的骨头基本上都断了一遍，我知道他犯了很大的错，但是用法律来解决好吗？”

祁麦很怕周苔受伤，他们面对的，是一位口碑赫赫的警察，不是什么地痞流氓，也不是违法犯罪的人，如果不能处理好这件事情，他担心周苔的职业生涯会受到影响，这将会永远成为对手攻击她的一个点。

“你的事法律解决了吗？祁麦，那些犯罪的未成年人，法律对他们网开一面，你真的一点都不想报复他们吗？是为了我还是利用我，还是你真的是圣母来拯救世界的?”

周苔的手机弹出一个邮件，她不想看，但关机键根本没有用，一直在疯狂弹跳，索性她扣了电池，屏幕还在亮，这次根本不让她点，直接蹦出来一张照片。

模糊不清的脸，还是能看出狞笑，中间那个跪在那里的一坨衣服状的人，是几年前的祁麦。

“或许这样说有些太官方了，但是周苔，我还要在这个社会生活许多年，我不能为那些垃圾搭上自己的一辈子，有人帮助我从泥潭里爬出来，我希望我能帮你从深海里潜伏上岸。”

祁麦牵过周苔的手，许是血液才开始加速流通，她的手背是不正常的白，白的发紫，祁麦的指尖刚碰到她，能感受到她明显的不适应。

“我不知道，我选择不出来，”周苔没有抽回手，这个让她遵守法律却利用法律的漏洞一次次帮她的人，真的有职业道德吗？

“能水落石出，该有的都会有的，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如果你不反对我就讲下去了，”祁麦只觉得她的手好冰，这段时间受的伤，铁打的身体也撑不住吧。

周苔没有回应，她闭上双眼，微微颤抖的睫毛表示她还没有睡，她用手指点了点祁麦的手背，示意他往下讲。

祁麦胆子大起来，凑的近些能看见周苔脸上细小的绒毛，她的五官都很好看，就是少了点颜色，让人期待她笑起来是什么样子。

祁麦想了想，周苔笑起来也像不笑的样子，她的瞳色浅，总像一块剔透的琉璃珠，什么都逃不过她的眼睛，周苔又点了他两下，催促他往下说，祁麦觉得有些好笑，这个人是当他在讲睡前故事吗？

不过这样也好，祁麦没有很认真的代入进去，他作为旁观者，真真切切地讲述一个属于他的别人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