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郎自以为小声地对小满耳语：“小妹，你不是最讨厌四哥赌博吗，怎么也来这儿？”小满理直气壮：“我又不赌”石头大爷在一旁蹲下，斜眼瞄了周六郎一眼，问小满：“家里还有赌徒啊，看着不像有钱人家”小满点点头，“四哥前不久赌输了钱，有人上门讨债，把咱们的钱都拿走了”“哎呀，这可真够倒霉的，四哥怎么这么糊涂，借钱来赌博呢？”小满好奇地问：“不也是赌博吗？”石头大爷自信满满：“大爷我虽然赌博，但我自己有钱啊，才不会借钱赌博呢”小满哼了一声：“赌博会上瘾的，以后得剁手剁脚才能戒掉”石头大爷被她的话吓了一跳，这么狠的吗？“哎哟，这孩子，谁教你的？”“我自己想的，朋友也这么说”小满自豪地说：“我都想好了，以后四哥要是再赌博，我就把他的手剁了”石头大爷没把这话当真，对她竖了个大拇指，“厉害”小满对赌博之事颇感兴趣，但天宝担心会带坏她，只肯讲赌博导致家破人亡的故事，却不告诉她赌博的细节和为何会沉迷。

问四哥，四哥也只是说当时头脑发热，总以为下一把能翻盘，于是借钱下注，输了再借，直到清醒时，钱已经输光了。

小满觉得四哥说得太平淡，连她这个爱听故事的人都提不起兴趣。

如今难得遇上个同道中人，小满便向石头大爷发问。

若换作他人，石头大爷断不会和一个小孩子说这些，但小满的表现一点也不像个孩子，他便忍不住多聊了些，尤其是他最擅长的斗鸡和骰子。

石头大爷本只想简单提点，可面对小满那闪闪发光的双眼和满脸的兴奋，他不由自主地说得越来越多。

等到周五郎抱着鸡，低着头被周大郎拽来时，小满已经对赌场常见的把戏和一些欺诈手段了如指掌了。

周大郎拽着周五郎，沉着脸大步走来，见到石头大爷身上的绸衣，他收敛了怒气，上前施礼。

石头大爷望着他，微微挑眉，小满已欢欢喜喜地喊了一声“大哥”，然后向石头大爷介绍道：“石头大哥，这是我大哥！”刚满二十，还略显青涩的石头大爷看着已蓄起小胡须，明显年长许多的周大郎，陷入了沉默。

难怪这孩子坚持要叫他大哥，原来根源在这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