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孩子并排而立,白二郎眼圈微红,刚挨过打;白嘉知晓其事,表面低头装乖,实则偷瞄对方,趁大人不备,抛去一个嘲讽的眼神。
白二郎怒火中烧,亦趁机回瞪。
大人怎会不知?见孩子间仍无半点友爱,众人心中均是沉吟。
刘氏暗想,得尽快建好房子,最好年前搬出,距离产生美,也许分开后,两孩子的关系会缓和。
白老太太叹了口气,待刘氏婆媳带白嘉回房休息后,对儿子道:“启儿他们那一代,虽非亲兄弟却情深似海,为何到了下一代,却如斗鸡般不合?”“待大郎归来,让大郎与善宝多相处”
白太太忍不住插嘴:“大郎年长善宝许多,两人自不会争吵,但他也不宜再在私塾就读,老爷不是提过要让大郎进县学吗?”“那也得他考得进去。
庄先生出自府学,我想让庄先生指点大郎”
白太太不解婆婆与夫君为何如此执着于让家中孩子与白嘉交好,对方毕竟只是个孩子。
白老太太见儿媳低眉不语,心中已有数。
自刘氏婆孙入住以来,儿媳便不甚欢喜。
白老太太叹了口气,对白老爷说:“启弟走了,姨母孤儿寡母,宗族那边多有欺压,她们能依靠的只有我们。
我们两家的情谊,非比寻常”
这话既是说给白老爷听,也是说给白太太。
“当年,你父亲入族学,一个乡下的孩子,虽同姓白,但与嫡系血脉已疏远,若非祖父精明,家业兴旺,捐资族学,父亲哪有机会去陇州求学?”白老太太抚摸着小孙子的头,继续道:“即便如此,他仍常遭欺侮,多亏五堂叔关照”
白老爷面红耳赤,跪倒在地:“娘放心,我定会照顾好婶娘,视善宝如亲子”
白老太太拉起他:“娘并非此意”
那您的意思是?白老太太目光温和,“我们的情谊,你我心知肚明,可孩子们不懂,不说明白,他们会误会姨母一家是来蹭好处的”
白老太太终于望向白太太和小孙子:“当年,你公爹与五叔公交好,可惜,你公爹读书不如五叔公,仅做到县令,脾气还倔,上司责骂两句,他就辞官回乡种田了”
白太太:……此事她也知晓,至今城中仍有人称颂她公爹的性情中人之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