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临:“额。”他的视线不自觉飘过去。
殷弃忧面上依旧挂着捉摸不透的平淡,就连眸中都没有一丝情绪波动。
像个机器人!段临打了个颤,脑海里闪过传闻八卦,默默举手问:“那我跟他们说一声,抓活的?”
邱诗云又点头,她感觉自己今天点头次数已经很多了。
段临得到指令后边摸着蓝牙边往车里跑,速度之快,好像身后有那洪水猛兽跟着似的!
殷弃忧:“?”
她看上去难道像是蛮不讲理的人吗?
殷弃忧摇摇头,把这些无关的情绪抛之脑后,跟他们说:“分开去找。”
于是他们分成两队进入到网吧之中。
进入网吧,眼前是一排排整齐的电脑,几人分散开,在每台电脑前停留几秒,凭借强大的记忆力寻找刘程洋,也不会引得他人注意。
说实在话,这里面吵的过分,但比这更吵的环境殷弃忧都呆过,倒也不觉得难受。
“游戏有这么好玩吗?”公孙冉冉揉着没带蓝牙的耳朵,看这些人都一副疯魔的样子,奇怪不已。
“虚拟世界总是比现实美好。”殷弃忧随口道。
公孙冉冉紧紧追随,眼神中闪过疑惑:“可那都是假的啊,假的有什么好。”
殷弃忧总是对这位助手小姐的直言直语感到天真:“游戏是假的,快乐是真的,人们不会在意快乐是真是假,自然也不会在意游戏是真是假。”
这一长串话下来把公孙冉冉听懵圈:“大人我没听懂,你讲的好深奥。”
“等你再做久一点儿任务就会明白。”殷弃忧说着,余光瞥见一道类似的身影,顿时脚步一拐。
公孙冉冉“哎”了声,急忙追上。
彩灯闪烁的电竞椅上坐着年纪不大的男生,脸上戴着一副VR眼镜,把脸给遮掩了大半,徒留短褐色的头发翘起。
殷弃忧走过去看了两秒,伸手拍他肩膀。
他没反应,殷弃忧又拍了一次,这次他终于有反应,十分不耐烦地啧了声,取下VR眼镜就开骂:“干嘛呀?没看见我正打游戏吗!”
眼镜下的脸和资料上的图片别无二致,只是瞧着稚嫩许多,殷弃忧便能确定他就是刘程洋,开口道:“麻烦你跟我出来一下。”
刘程洋打量她,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你谁呀我不认识你,快走,快走!”
“你这什么态度!”看刘程洋差点打到殷弃忧,公孙冉冉瞬间炸毛。
“你管我什么态度?你们再这样搞我,我就喊网管过来!”刘程洋翻了个白眼,表情十分不屑。
公孙冉冉气的大呼一口气,要不是知道眼前这人是他们的任务目标,下一秒拳头就该打上去了,让他知道什么叫以理服人!
“刘程洋,我们有事找你,”殷弃忧见他不配合,直言道,“这里人多眼杂,我们去外面谈。”
“找我?”听见她喊出了自己的名字,刘程洋终于正眼瞧两人,仍然是一头雾水,“我就是一游戏死宅,又不违法又不报社,找我干嘛?”
话说着,他人坐在电竞椅上,屁股都不肯挪一下,显然是殷弃忧不说出目的,他不肯动弹。
殷弃忧当然是想快点把他叫出去,便也没纠结,说道:“关于全息智能系统的设计框架,我们负责人想跟你仔细谈谈。”
提到他的专长,殷弃忧就不相信他还能不为所动。
然而让殷弃忧没想到的是,刘程洋听完这段话脸上的表情越发烦躁,拽着VR眼镜就要往脑袋上戴。
怎么回事?殷弃忧愣住,下意识伸手拦住他的动作,被阻拦的刘程洋骂了句国粹,大发雷霆:“都说了都说了,这东西不是我搞出来的!岑宇他本人不在,我就去帮他签了个到而已,我哪里懂什么全息!”
信息量太大,殷弃忧拧着眉头快速消化,听着刘程洋还在喋喋不休的抱怨:“我虽然爱打游戏,但我一点也不想设计游戏啊,我又不缺钱,干嘛还要出去找工作?”
“岑宇也是,辛辛苦苦搞出来的研究成果,为了一个女人说不要就不要了,要不是我去展会上帮他认领,这份资料早就被扔进垃圾桶!”刘程洋倒着苦水,显然因为这件事深受其害。
殷弃忧在这段话中抓到重点,语调比往日快了许多,带着不明显的焦躁:“岑宇在哪儿?”
“他?肯定又是去酒吧找那个女人了,要我说那女的一看就能看出是个渣女,偏偏他还对这份感情深信不疑!”刘程洋只要一想起那个女人都浑身不舒服,嫌弃意味十足。
也就是说原本完成这项科技的人,不是刘程洋,而他因为一个女人而放弃了研究成果,才导致未来刘程洋成了这份研究成果的署名者!殷弃忧心里惊悸不安,猛的听见在喧哗环境中格外沉重的脚步声,扭头看去,是另外三人。
邱诗云与殷弃忧对视一眼,看她波动的表情意识到了什么,伸手扶到刘程洋坐的电竞椅上,警惕地扫视周围。
贺喜和端木鑫分别站在两侧,像护法一样把这个狭小地方围了起来。
“大人,他刚才那话是什么意思?资料不可能有假呀!”在这略显诡异的氛围之中,公孙冉冉最先沉不住气,扯了扯殷弃忧的衣袖。
殷弃忧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低着头,眼眸黑如曜石,蕴藏着亟待迸发的能量,她看着刘程洋问:“酒吧在哪儿?”
“哼,我凭什么要告诉你们。”或许是意识到自己说的有些多,刘程洋心虚地双手抱胸,强撑语气。
公孙冉冉还没动,邱诗云一皱眉,捏住他的肩膀:“说话客气些。”
刘程洋不以为然:“大庭广众之下你还能打,哎哎哎轻点!”
邱诗云手上猛的用力,刘程洋大喊大叫,痛得直直歪了半边身子。
他的声音引得旁边打游戏的人侧目过来,殷弃忧拍了拍邱诗云,示意她先把人带出去。
“端木,让他安静。”邱诗云头也不回地下令。
端木鑫答应一声,上前去掰过刘程洋的脑袋,认真地看着他。
刘程洋什么时候被一个男人这样深情看过?顿时打了个激灵,挣扎起来。
殷弃忧:“?”
然而几秒钟后,刘程洋就慢慢平静下来,双眼无神,像个被掏空灵魂的木偶。
“端木的灵器是怀表,能催眠对方,不过对于像这样的普通人不用直接亮灵器也能发挥作用。”邱诗云看出殷弃忧的不解,细心解释道。
殷弃忧明白了:“问问他岑宇去的酒吧在哪?那个女人叫什么名字?还有……”
端木鑫一一让刘程洋回答。
得到答案之后,殷弃忧思索几秒,当机立断:“去找岑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