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荣柏朝它脑袋开枪,几发子弹全打中,殷弃忧清楚地看见它漆黑面上有虫子蠕动,扭着形成漩涡,子弹被慢慢吞噬,一点点声音都没有发出。
殷弃忧喃喃自语:“无视物理攻击吗……”
它吃完餐前点心,终于把目光落在正餐上,弯腰低头,似乎在想先吃哪个比较好。
殷弃忧皱眉:“退下!”
突然不能移动的斗篷怪扭过身,像毛巾拧水般卷起,发现挣脱不开后,它缓缓恢复原样,“看”向殷弃忧。
好香。
“谁在说话!”殷弃忧呵斥一声。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没有发声,然而安静下来后,越发显得四处透着一种阴森的静谧。
好熟悉的味道,啊,是你。
“是你?”殷弃忧抬头盯着斗篷怪,“你在说话。”
嘻嘻,让我吃掉吧。
“所有人,准备迎敌!”殷弃忧全身紧绷着。
此话一出,除了保护普通人的那几位,其他护灵队成员想都不想冲上前来,把殷弃忧包围在中间。
让我吃掉让我吃掉让我吃掉!!!
“好吵!”殷弃忧感觉自己的耳朵要炸开了,厉声起势,“起风始于,混沌不立,万法吸尽绯……即刻执行,火球术!”
她没多思考,调动全身灵力念出咒语,一颗燃烧着的巨大火球从镜面脱出,飞向斗篷怪。
啊啊啊啊!!!
众人眼里的斗篷怪吞进火球后就开始热舞,片刻后,一块地方的白布变成灰色,状态焉了许多。
“法术有效!”叶桦眼睛骤亮,“大家快使用法术!”
于是护灵队员们不要钱似的法术接二连三扔到斗篷怪身上,斗篷怪哆哆嗦嗦,连在殷弃忧脑海里喊的功夫都没有。
法术什么都好,就是咒语太长,什么时候能像灵器技能一样瞬发就好了。殷弃忧见状不由得心生感叹。
她很少用法术,一是有人保护,她通常不出力,二是单打独斗用法术的前CD太长,还没放就被秒了,完全是吃力不讨好。
唯一有点欣慰的估计就是防御法术的咒语比攻击法术的咒语短吧。
呜。
斗篷怪靠近不了他们,似乎就没了其他攻击能力,最后在殷弃忧脑海里可怜巴拉的哽咽两声,扭着纸片身钻回门里,怕他们追来,门都给拉了过去。
薛荣柏吐槽道:“看着是挺大的家伙,胆子这么小。”
叶桦同样意犹未尽:“刚才应该收着点,把它抓回去给研究所。”
殷弃忧看了看露出遗憾表情的两人:“……”
难怪你们在同一队。
接下来的路程顺利许多,遇到几个小怪都平安解决,就是怪冲过去的时候普通人差点被伤到,吓得不轻,殷弃忧光安抚就花了半个小时。
“没关系,一点擦伤,没有毒素,过一会儿就好。”殷弃忧手指蹭了蹭小姑娘小臂上的红痕,没有见血,轻声宽慰道。
小姑娘也觉得不好意思,微不可闻地说了声谢谢。
薛荣柏看着十分不理解,那疑惑的表情像是看见考试的物理题。
叶桦无意中撇到,用手肘推了他一下:“想什么呢?”
“嘶,你说玄镜大人干嘛去花时间安抚他们呢?”薛荣柏抓了抓头发,“反正一出门就不记得了,他们又没有储存记忆。”
这不完全是做白用功嘛。
叶桦露出一个“这你就不懂”的表情:“你个独生子,当然不会懂这种道德感,不怪你,去探路吧。”
薛荣柏:“……”
队长,你是不是在骂我来着?
生门打开,护灵队带着普通人们先行出门,殷弃忧按照惯例殿后,以防发生意外。
踏出光幕的那一刻,恍若隔世,殷弃忧抬手挡住眼睛,刺眼的阳光与清新的空气在为他们的新生而欢呼。
回来了。殷弃忧想着,又瞧着周围模样,这是东区?
她收回视线并未多想,协助护灵队恢复记忆,至于那些普通人则是一脸茫然的陆续离开,那一场噩梦并未在他们的记忆里留下痕迹。
刚好在东区,希望协会的人收到消息开着悬浮车过来接人。
殷弃忧坐上副驾驶,乖乖系好安全带。
悬浮车启动,协会成员朝着希辰总部的方向开去,殷弃忧望着外面熟悉又陌生的一草一木,有些愣神。
啊,都过去那么久,这地方依旧没什么变化。殷弃忧心想着。
“嘟嘟哒,嘟嘟哒~”
悠扬的乐器声不知从何处传来,钻进耳中。
“这是……”殷弃忧眸色微动。
“今天是希望学校的校周年庆,听这声音应该是在汇演吧。”开车的协会成员笑呵呵地说道。
“是啊,今天,我都忘了。”殷弃忧侧目看了一下悬浮车屏幕上的时间,感叹不已。
回总部的路上正好要经过希望学校,殷弃忧扒着窗户,凝视着翻新过后的牌匾,记忆就像番茄炒鸡蛋在锅里来回翻滚。
“劳烦,”殷弃忧犹豫的顿了一下,“在学校门口停一下。”
协会成员“咦”了声,倒也没说其他的什么,默默把车开到了校门口。
“谢谢,我看看就回来。”殷弃忧打开车门,扭头说道。
“没关系,大人你慢慢看,反正我没有其他事情。”他十分善解人意。
殷弃忧踏进校门,往发出声源的地方走去。
半露天的汇演舞台上,十几岁的孩子们站成一排高声歌唱,稚嫩的脸上是对未来的向往。
场内弥漫着欢快和谐的氛围。
真好。殷弃忧没注意到自己的眼神都柔和了下来。
这种时候,她才更加深刻的意识到,自己所做的这一切是有意义的。
看了一会儿,殷弃忧转身离开,毕竟自己这身打扮也不适合在外面久留。
“啊,你是弃忧吗!”
一道充满惊喜的女声从旁边传来,殷弃忧下意识看过去,与一张戴着厚重眼镜的圆脸对上。
“您是……”殷弃忧瞳孔微微放大,“张老师?”
女人展颜一笑,快步走过来抓起殷弃忧的手:“你还记得我呀!”
殷弃忧:“嗯……”
能不记得吗?上学那会儿就你罚我抄东西罚的最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