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怪西蒙炸毛。
地精森林也被叫做巨鹰森林,是曾经守护鹰巢领先民的神圣巨鹰的生活区域,是被历代雄鹰骑士严令禁止入内的。猎户、山匪、各级贵族、甚至是埃塞克斯国王本人也被包含在禁令之中。
早在百年前,所有敢于挑战这一禁令的人,无不被雄鹰骑士杀死,尸体也都被公然悬挂在镇外的科温大树上。这其中就包括两位头铁的埃塞克斯王子。
出乎意料的是,杀死王子的那位雄鹰骑士并未受到任何处罚。
而且当时的埃塞克斯王还公开对外宣称,“王子们咎由自取,雄鹰骑士仍是他最宠信的封臣。”哪怕这位骑士除了每年40天的军事义务——给国王当保镖,别的什么都不做,也从未交过一便士税金。
现如今的雄鹰骑士年轻时曾游历各国,其中经历并未流传。但在雄鹰骑士归来之后,立刻便被国王捧为尼西亚大陆最强骑士之一、瓦纳提斯世界最强战力之一。国王意图加封他为公爵,被骑士推辞。至此,再也没有胆大妄为之徒敢于进入鹰巢领的地精森林。
“放松,放松些。我知道那道禁令,也知道雄鹰骑士的威名,但是我已经获得了骑士夫人的授权书。”疤脸一边安抚西蒙,一边丢出腰间的文书。
西蒙有些疑惑,但一想到那位贪心的夫人,瞬间便明白了一切。
只要他答应进入森林,就只有两种结局。要么会被林中的邪恶地精杀死;要么侥幸活着出来后,最差也是被雄鹰骑士驱逐出领地。后一种情况还是建立在西蒙的父亲救过骑士性命的前提下。
这样一来,不仅家里的所有土地和房屋会被彻底被夺走,西蒙自己也将性命堪忧。
就在西蒙思考之际,黑狼又说道,“小子,你没得选。领主夫人已经签署了文件,你被征召服劳役了,也就是为我工作。拒绝劳役的惩罚,想必你应该知道的。被罚款,还是被吊死,你也要好好想想哦。听说你现在穷的一无所有。”
西蒙已经相信了大半。他小心捡起文书,拉开和两佣兵的距离后,才匆匆瞥了一眼内容,确如疤脸佣兵所言。
这个外来的、贪婪的、愚蠢的、该死的贱女人,即便用上所有他知道的骂人词汇,也完全不能抹除西蒙对她憎恨。他恨不得将她吊死。
另一侧的佣兵灰狼则嘀咕着,“这小子竟然识字。”
疤脸则拍拍同伴的肩膀,调侃道,“不是说了吗,他家有近百亩农田。光种地一年就至少能挣5镑,是个富农。可不像你,苦哈哈出身,大字不识几个。”
5磅等于100先令,能买10头牛,对大多数平民来说都是一笔巨大的金额。鹰巢镇总管——兼职法官的那位——年薪也只有3镑。当然,这是在不考虑他的餐补、服装补贴和年终奖励的前提下。
平民们很少有能拥有30亩以上土地的。一方面是因为耕地稀少,开荒不易;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均分继承制的在平民间普遍流行。
西蒙家一直遵从长子继承制,长子继承父辈的名字和所有田产,所以才能攒下如此多良田。
这种继承方式倒是苦了次子,也就是西蒙的叔叔蒙福特。他在西蒙这么大的时候,只分到了1镑,就被打发出去自力更生了。所以西蒙一直觉得,这是叔叔多年来只寄回一封信的主要原因。
了解情况后,西蒙观察着佣兵们的动作,恐吓道,“夫人只是个不知轻重的外乡人。你们只要敢踏入森林一步,骑士老爷就一定会杀死你们。”在城堡工作的6年,虽然没和骑士说上几句话,但他也从各方面了解到骑士说一不二的性格。此时,他已打定主意,一定要找机会逃跑。
疤脸冷笑一声,“难道那位大人会因为我们偷偷杀了几个地精,就追杀我们到天涯海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