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们的行踪根本不能被透露。”墨银河虽不知为什么,但从驻飞台消除无风舟降落的记录和把一波接待他们的人全部关禁闭,就知道他们是在隐藏他们的身份。
何锁头脸上一片灰白死色,是了,驻飞台说是一个交通中转枢纽,其实也有很多灰色交易,甚至很多消息记录都是隐秘至极的事,他们进去的第一天第一课教他们的就是不听不言不问。自己和铃铛的所为,真是往刀刃上撞啊,不仅偷换身份,更是在消息封锁禁闭期间,消失不见,以驻飞台的性格,一定会把消息可能泄露的人都杀掉。
原想着自己养一个月,腿就好了,可这一个月来,那醉酒的父亲没事儿就折磨他,他的腿伤越发严重了,以后怕是走不了路了。在这逃的时候,都是个累赘,若是自己死了,铃铛能活也行了,可是以铃铛的性格,怕是会觉得是她拖累了自己,定然不会让自己独死。
何锁头着急的满头大汗,却是左右都无法的,叹了口气,勉强爬起身来,在床上向墨银河叩首跪伏苦笑道。
“何锁头但听小姐安排。”
墨银河也是无奈,只是自己现在却是无法承诺保证什么,只得叫檄楰背起何锁头找了家医馆看看。
大夫看着何锁头的腿,不免唏嘘,“你这腿本就断了,也不好好养养,这肯定是又在腿断的时候下地活动了。”
何锁头沉默不语,若是当时不下地找吃的,恐怕早就饿死了。
大夫继续道,“你这腿肯定得打断了从新接重新长才行。”
何铃铛听了开心的问道,“那锁头的腿可以长好吗?以后可以继续跑跳吗?”
大夫摇了摇头,避开他们期盼的目光,“这毕竟是断了两次的腿,以后能跛着腿走就不错了,而且,阴天下雨的时候,应该也会疼痛,需要休息。”
何锁头笑了笑,打破他们的沉默,“大夫,这要是打断了从长,该怎么打断?”
大夫皱眉,但看着他小小年纪,就遭此横祸,也耐着性子捏着他的腿说,“你看,你这断处是没处理好,没长好的,要敲断的就是这里,只是敲断了还得接骨,疼的很,还得耗贵重汤药,你这小身板不一定遭得住。”
何锁头惨白着脸,点了点头,笑着谢过大夫,“先不用了。谢谢您了。”
大夫本想再劝什么,但看了看他身上破旧的衣服,也闭了嘴,只得放四人离去。
四人出了门,寻了处没什么人的山后大榕树下,檄楰把何锁头放下,何铃铛扶着何锁头慢慢靠坐在榕树下,太阳已慢慢下沉,西边的天空染上了橘红色,绚丽的让人睁不开眼。
“真美啊。”何锁头看着逐渐下沉的太阳,感叹道。虽然墨银河把计划都跟何铃铛说了,可是何铃铛可能不知道,整个环节最凶险的部分就在自己身上,何铃铛现在满心想的都是何锁头的腿打断了从新接。何锁头苦笑着摇了摇头,若是自己死了,何铃铛怎么办?
何锁头遥遥望着墨银河看着夕阳的侧脸,虽只露出一双眼,但看得出来是个温和的人,不似其他贵客那般冷漠。何锁头笑着问她。
“小姐你说铃铛会不会是个好妹妹?”
墨银河沉浸在夕阳落日中,原来自己每日下班,天都黑了,就算天没黑,也赶紧钻进地铁往家里赶,自己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看过日落了,听了他的话,墨银河愣了一下,回头看着被他被镀上一层金色的笑容,恬淡安静。
墨银河懂了他是什么意思,可现在自己的一切都是强装出来的,在这里,她跟他们一样,一无所有。
“若能一起恢复正常,多个妹妹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