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银河按照赵钱转达的地址,左绕右绕,终于是到了这小客栈门口。
站在门口抬头看了看牌匾《同福客栈》,一块普通的木匾上店名涂的漆已经掉了颜色,斑驳间好似能看出曾经是红漆,推门而进是个小院,正对门口的是一个灰扑扑的两层小楼,很是破旧,两侧则是一个鸡鸭牛棚,一个烟火袅袅的厨房。
墨银河不得不承认,如意斋同这客栈一比,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这里...很简朴,墨银河在心里总结道。
是一楼第一间房,墨银河看了看门口挂着的“甲”字门牌,敲了敲门。
里面传出问询声,“哪位?”
墨银河报了自己的名字,片刻后,门从里面推开,檄楰走出来要对她跪拜行礼,墨银河伸手拖住。
“我不喜欢跪过来,跪过去的,以后正常情况下,你不用跪拜。”
檄楰低头看了看墨银河,点头应是。
屋内家具不多,但胜在干净整洁,毕竟物件这么少,在脏乱了也是不容易。
何铃铛精神和状态都很好,躺在床上挣扎着要起来行礼,赵钱看见墨银河进来已经跪下行礼。
墨银河摆了摆手阻止何铃铛,“你腿上有伤,在床上休息就好。”
说完又扶起赵钱嘱咐他在附近转转留意有没有可疑人物,赵钱应了声便出去了。
墨银河坐在房间内唯一的一张椅子上,檄楰站在两步外,三个人就已经让屋内显得逼仄。
“在乱葬岗找到了光头赖吗?”墨银河直接问出来最关心的问题。
檄楰点头称是,“确实找到了,我找到的时候尸体已经僵硬,想来是我们分开后没多久就死了,按照主人的吩咐,我把他的头看下来了,主人是否要看?”
墨银河松了口气,光头赖死了,真是除了一大隐患。但是看人断头还是算了,有些事情是装的了的,有些事情是装不了的,这要是现在端上个死了一夜的头给她端详,她怕是要把早饭给呕出来。
“我信任你,不必了。做的很好。”墨银河看着他笑容温煦,眼中都是诚挚。
檄楰被墨银河真诚的眼神笑的晃了眼,心虚的别开了眼,声音低了几分,说道。
“主人,我不仅把他的头割下来了,还把他的尸体切碎了喂狗。”
墨银河端着茶杯的手抖了抖,面前的檄楰一脸温驯忠犬模样,总让她忽略掉他杀过人见过血的事实。想起昨天夜黑风高,他不仅在乱葬岗一堆尸体间翻找一具尸体,更是把其剁碎割头,墨银河就觉得自己手握的是潘多拉魔盒,打开了里面不知道能跑出什么。对檄楰,还是温柔客气点的好。
“无碍。”
檄楰听了墨银河没有怪罪,一如既往的温和,也终于裂开嘴笑了,那张脸应该是多年前被烫烂了,坑坑洼洼的看不出本来面目。既然是被毁了容才能活的人,肯定身份复杂,不是墨银河可以探究插手的,索性从来也不问他过去。
檄楰想起了什么,又补充了一句。
“我把张麻子的头也砍下带回来了。”
“谁?”墨银河一脸疑惑,他砍人头砍上瘾了?
“就是昨天跟着光头赖的张麻子。”
檄楰是在光头赖尸体旁边不远处看到了他的尸体,也不知道主人有没有用处,就也砍头带了回来。
墨银河想了想,应该是一直跟在光头赖身边长得尖嘴猴腮的那人,原来他叫张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