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栖多半是被陆时欢的一酒壶砸得脑子不太清明了——
又或者脑子没有彻底从死醉的状态中缓过来。
面对乌泱泱的一众士兵,完全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他扭过肥胖的大脑袋,粗着嗓子大喊。
“你们这群畜生怎么敢闯入本小爷的房间!”
“管家?管家呢!怎么还没有把这些流民赶出去!”
他似乎气性上头了,直接爬起来,恨不得指着鼻子骂。
“我告诉你们完了,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父亲可是当今的尚书大人,你们这些蝼蚁的生死,也就是他一句话的事!”
陆时欢意识道情况有变,她小心翼翼睁开眼睛,被入眼地乌泱泱的士兵吓得一机灵。
这些板着脸,手中的长毛还反着寒光的士兵,不知是敌是友,而自己又将面对什么,陆时欢心底绝望又生,无助地微微颤抖。
一时间,这么多人的房间,只有何栖不堪入耳的咒骂和陆时欢低低的抽泣声。
士兵的无动于衷似乎惹怒了何栖,他满脸通红,涨得像是腌制过的猪肉,挥动胳膊就想上手。
何栖一动手,士兵也不惯着他,两位士兵长毛一挥,两百多斤的肉山便如一截枯木,轻而易举地被定在地上。
何栖立刻发出了杀猪般的喊叫声,嘴里依旧骂骂咧咧。
“你们是失心疯了!快放开小爷。”
“我爹可是尚书大人!”
“哦,是吗?”
此时一道清冷的声音从门后响起,声音冷漠带着隐隐的怒意。
“没关系,很快就不是了。”
“什么——”何栖刚想骂回去,此时脚步声响起,何栖艰难地抬眼看去,这一眼差点吓得他魂飞魄散。
之间来着身披铁甲,气宇轩昂,眉型如剑,长发被束成高高的马尾,干练肃杀。
长靴踏在木板上发出哒哒的声音,末了他站定在何栖面前,鄙夷地看着他,两位士兵也放开了被束缚的何栖。
一得到自由,何栖便屁滚尿流地向后爬去。
“你——你——你是秦无渊!”他语无伦次,肥硕的手指指着秦无渊,半天才说出一句话。
“你怎么——不,刚刚是小的嘴贱,冲撞了湛王!”何栖被秦无渊的一瞪终于是脑子回来了,他自然是听过这位冷血杀伐的湛王的事迹。
这位湛王还是五皇子的时候,他的奇闻异事就已经传遍京城了。
相传他九岁的时候一把火烧掉了那时风头正盛的丽妃的揽月宫,使如今已故的四皇子毁容,丽妃惨死。
更离奇的是,先皇并没有怪罪,反而将他封为湛王,送到了北境。
随后便是一件又一件捷报传回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