驱逐了五六个偷奸耍滑的青壮及其家人之后,队伍定下心来,玩命训练。
进入高家堡,那是新生活的开始,家人有田亩,自己有饷银,而且还有佃租减免,这样的条件简直好到令人难以相信。
如果违反纪律或者消极训练被驱逐,那就什么也没了。
田亩没了,饷银没了,一家人又将重回原点,困苦不堪,这是所有人都不想要的,比着赛看谁进步最快。
依照旧例,每天训练之后,会有一次集体对抗,赢的队伍吃肉,输的跑步看别人吃肉。
八百多人,高家堡已经容纳不了那么多人训练,高羽便在堡外三里外圈了一块二十多亩的荒地做校场,禁止任何人靠近,并且在那里搭建营地。
每天营地内都是杀声震天,枪炮轰轰。
过往商旅听到喊杀声,颇为惊奇,有人想打探,却无法靠近。
就这样不知不觉过了一个月。
南方的春天来的早,二月尽管依旧春寒料峭,但迎春的树木却已经长出了嫩芽。
尤溪县通往高家堡的路上,三匹快马踏着泥泞,急速前进,惊的两旁正在翻耕的佃农心惊肉跳,本能的以为是山贼的响马,直到他们呼啸而过并没有停留才松了一口气;有人反应快,立刻往草棚聚集区狂奔去报信。
不多时,三匹快马到达高家堡,还未靠近便被巡逻的护堡队发现拦下。
当先一人道:“我乃巡抚吴大人令使,有紧急调令面呈高巡检使。”
……
不久,高羽从训练营回到堡内,看着手上的调令文书,有些吃惊道:“张山竟然兵进永安县了?”
高羽自从第二轮扩兵以来,一直在等待巡抚吴之屏那边的调令,结果等到年关也没有等来。
这又过了一个月,巡抚衙门那边还没动作,张山倒是先一步动手了,分兵进逼永安县,大有一口吞下永安县的势头。
这一下巡抚衙门急了,急令老爹的巡检队翻过太湖山,牵制张山,给巡抚衙门调兵的时间。
这让高羽一阵无语,心说这办事效率也太差了,吴之屏是个老吏不假,但军事指挥能力实在捉鸡。
几个月过去了,衙门不着急,张山先按耐不住了。
高羽不知道的是,这并不是吴之屏能力捉鸡,吴之屏在这几个月还是做了一番准备的,招募了一支两千人的营兵,也训练了两个月,加上此前延平府的守备营,达到了三千人的规模。
只是没想到张山买通了府衙小吏,得知了吴之屏的计划,这才兵发永安县,要打乱吴之屏的部署。
“爹,你怎么看?”高羽急忙问。
“抚台大人只来了一封调令,没有给粮饷,说明他并不倚重我们,只是想要给张山从东面施压一些压力,去必须要去,但要注意时机,只能晚,不能早。”高兴德道。
高羽缓缓点头,吴之屏的使者来高家堡的时候,高家堡才一百三十多人,相信他那边对高家堡的资料,应该还没有更新。可张山在大田县,势力却已经膨胀到了四千多人。
一百多人要牵制四千多人,怎么牵?
吴之屏给了自己和老爹官,但并不代表他就重视高家堡,不过是全力以赴而已,能多一分胜算就多一分。
只要他能压服或消灭张山,至于高家堡会死多少人,会不会全军覆没,他并不关心。
“你打算何时出发?”高兴德问。
“过三天吧。”高羽微微沉吟,而后唤过传令兵:“通知下去,就说府衙调令,三日后兵发大田县,大家加紧训练,明天府衙给大家伙发开拔银。”
“是,总队长。”传令兵听完,立刻转身跑出去。
高兴德一听,笑着摇了摇头。
……
三天后,高家堡护堡队八百余人浩浩荡荡向着太湖山进发,要翻过太湖山,进入大田县。
只不过队伍有些怨念,府衙答应第二天发的开拔银,结果等了三天都没发,最后更是食言说没银子。
要想马儿跑,又想马儿不吃草。
府衙那帮官老爷萨尼姆真不是东西,还是总队长好,饷银从来不拖欠,奖赏也大方,还给减免佃租的田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