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对他们恭敬有加,身份也足够:皇亲贵胄,还是曾经中郎将卢植的门生,公孙瓒的同窗。
就在几人聊得认真之时,刘备一眼瞟见甘氏。
陈珪忙站起身,朝刘备笑道:“府君,今天就先到这了,我们先行告退。”
刘备大手一挥,不以为意道:“诶~陈公,你和元龙都不是外人!”
陈珪笑了一声,又坐了回去。
刘备对站在门外没有进来的甘氏道:“夫人,有话进来说。”
甘氏这才施施然走进来,从袖子里将那布条取出来,递给刘备道:“妾身刚刚去糜府,看到了姐姐,出来的时候,那里的人给我的。”
刘备接过布条,扫了一眼,脸色有些不好看。
陈珪、陈登父子正襟危坐,垂首,像是什么都不在乎似的。
刘备看完布条上的内容,主动将布条递给陈珪道:“陈公,你怎么看?”
陈珪冲刘备笑了下,接过布条,看了一眼,递给旁边的儿子陈登。
陈登接过布条,看了下,嗤笑道:“女人就是女人,毕竟头发长,见识短。”
“她以为她糜家是什么东西?”
“世代卑劣的商人而已。”
“不联姻,他们糜家何等何能攀上主公?”
“就凭借糜竺那不到三两的脑子?还是糜芳那拙劣的武艺?”
刘备却也没有生气,而是感慨道:“可能,是嫌弃我刘备吧?”
陈珪冷笑道:“府君,你若没有本事,谁有?糜家吗?”
“府君你贵为皇亲贵胄,又是中郎将卢植的门生,更是公孙瓒的同窗。”
“这等身份,谁能比?”
“而且,府君你有仁义之心,才愿意在曹操屠戮徐州之时,奋不顾身地前来。”
“你也有能力,才能在剿灭黄巾贼时立下赫赫战功。”
“相比较而言,她们糜家做了什么?”
“除了吸食百姓鲜血,惹得怨声载道之外,什么事情都没有做!”
“这也就是府君你仁德,换做一个人,直接抄了她们糜家,她们糜家又能怎样?”
陈登附和道:“父亲所言甚是!不过,糜竺还是赞成,这点就够了。”
“至于糜家小姐,一个女人,她的言行都不算数。”
看向刘备,陈登道:“主公,无需介怀。这糜家小姐,她愿不愿意都无所谓。只要掐住糜竺、糜芳兄弟,让他们心甘情愿为主公效力,这就够了。”
“这糜家小姐真不懂事,到时候娶进门,晾她一段时间,让她寂寞难耐,她自会求饶。”
“实在不行——”
陈登脸上浮现一抹阴冷道:“让她因病离世。”
陈珪对刘备道:“府君,你就是太仁义了。如今我们徐州正是缺兵少粮之时,只要能够弄到兵粮,任何手段都可以拿来用。”
刘备点了点头。
陈珪和陈登见状,这才道:“那府君,今天就到这了,我们真该走了。”
刘备亲自送陈珪和陈登父子离开。
送他们到门口,看着他们骑着马匹消失在视线内,甘氏才低声道:“夫君,太残忍了吧?我觉得姐姐肯定是遇到了什么才会这么说,以前相处的时候,她可是很乐意联姻的。”
“还有,糜家主两位兄弟,对夫君你也挺好的。”
“真要依陈家父子所言,那我们岂不是——”
刘备转过头,看向甘氏,伸出手,摸了下她的侧脸,笑道:“他们只是出建议而已,真正拿主意的,是我。糜竺和糜芳两兄弟一直支持我,我怎么舍得那样对他们?”
“而且,杀了他们,只是竭泽而渔。”
“糜家的强大生意能力,对我们将来有着无穷无尽的好处。”
甘氏忙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