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辰台。
祁连山不惑之年,脸庞方正,浓眉炯睛,眉宇间一股凛然正气,哪怕如今已瘦得皮包骨,那股铮铮铁骨的气度依然一如往昔,他一身宰相袍服已因多日的囚禁而污了颜色,此时五花大绑,跪于宗辰台上,他身后是祁家上下六十三口,他所有的宗亲皆在此处,除了祁桑鸾。
堂堂的一国相爷,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如今被绑在宗辰台上,九族宗亲无一幸免,任是钢铁般的意志,也会被摧垮,然而他却依然从容如故,炯亮的眼中没有一丝犹疑之色,显然已做好了慷慨赴义的准备。
束修侑带着文武群臣来到宗辰台时,祁氏一门已在这里跪了一个时辰,最小的孩子今年不过三岁,也只得小声啜泣的忍着,这些日子以来的折磨,让他再不也拿出主子的款,如往常一样颐指气使。
“祁相爷,这些日子过得还好么?”束修侑缓缓走到祁连山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祁连山闭着眼,理也不理。
束修侑轻笑一声,声音依然湿润:“祁相爷,您可是我申辰国的中流砥柱,今日,本王带领诸位前来看您,就是想问一声,您真的不知罪吗?”
祁连山干裂的脸上极快的闪过一丝冷笑,随即隐没,仿佛没有任何动静。
束修侑也不恼,他缓缓蹲下来,凑近祁连山的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