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茉回并非愚钝之人,他那锐利的目光早已洞穿一切。
若非那狡猾如狐的丫头张兮月编织谎言,诱他步入这错综复杂如迷宫般的巷道,那背后的策划者,无疑便是暗中雇凶的黑手无疑。
那群看似忠心耿耿的保镖簇拥左右,却唯独她张兮月能如此精确地锁定凌茉回的行踪。
面对此情此景,傅言晟并未急于下定论,而是冷静地命墨一将那歹徒送往官府处置。
然而,凌茉回却在此时蓦然挺身而出,以身躯阻挡住了他的去路。
傅言晟微微侧首,目光投向他,眉间微皱:“你这是要做什么?”
凌茉回的眼神犹如寒潭,冰冷彻骨:“你打算如何对我解释这一切?”
“一切尚未水落石出,待查明真相后再议不迟。”傅言晟话语平静,不动声色地拂开凌茉回的手,继续向前迈步。
然而,凌茉回并未退让,反而紧随其后,疾步追赶。
“傅言晟!”她厉声唤道。
傅言晟闻声止步,虽然并未转身,但声音中透露出一股不容忽视的威严:“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凌茉回心如刀绞,那股寒意从心底直蔓延至全身:“你心中明镜一般,对一切了如指掌,却选择视而不见,装聋作哑,是也不是?”
曾经,她以为他只是未能看清张兮月的真实面目,如今才恍然大悟,他分明是明知故纵,揣着明白装糊涂,任由阴谋滋生。
“我已经反复强调,待真相浮出水面再做定夺,现在下结论为时尚早。”傅言晟留下这句决绝的话语,未作停留,径直离去。
凌茉回独自返回马车,而张兮月亦步亦趋地跟了上来。
此刻,傅言晟已带着犯人前往衙门,车厢内只剩他们两人。
张兮月显然意识到气氛紧张,大气不敢出,甚至连正眼都不敢与凌茉回对视。
马车在沉寂中缓缓前行,直至在大学士府门前稳稳停驻。
张兮月一见回到自家势力范围,仿佛瞬间找回了胆气,仗着张家的权势,再次嚣张起来。
她故作惋惜地轻叹一声,嘴角勾勒出一抹讥讽的冷笑,随后翩然下车。
简直是欺人太甚,无法无天!
凌茉回胸中怒火熊熊燃烧,她强忍至今,未曾主动找张兮月清算旧账,已是极大的忍耐。
而今,对方竟如此嚣张跋扈,主动上门寻衅滋事。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面对这令人发指的挑衅,凌茉回的愤怒终于冲破了最后的底线。
凌茉回气宇轩昂地跨下豪华马车,一双秀目中闪烁着冷冽的怒火,直视前方,口中厉声道:“墨画,立刻将我的陪嫁丫鬟、嬷嬷、小厮全部召来,一个都不能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