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展示你的音乐特长，我们可以拿得出大部分乐器。”邓先生露出笑容读出第一题。

“等等，这不是面试吗？”李亿远嘴角抽搐。

“仪式师和魔法师的考试就像这样。请如实回答所有的问题，除非你有不想让别人知道的部分。我们会把草稿纸放在你旁边，你可以慢慢斟酌再开口，我们会不断就你的语言漏洞追问下去。”邓先生的笑容更甚了。“这就是所有要求了。于是，你的乐器想要什么？这没什么不能说的吧。”

不能说的老多了，比如这么多乐器我到底在哪学的。李亿远叹气一声，他大概明白规则了，但他还有几个问题。

“请问大地支流他们是怎么考的？”李亿远问道，邓先生愣住了。

“哇，我还真没想过你会问这个。”他掏出另一个终端发信息现场询问。“大地支流要在种萝卜，有机化学还有接种等方面选。绝对要看一个频率，然后回答一些数学问题。世界是做手工和烧制陶胚。”

“怎么感觉世界的很简单？”

“他们的手工专指和人一样大的可活动物体，烧胚则是为他们的手工定制一套全身甲。现在呢？”

“他们比我的难多了。”李亿远中肯地评价道，然后接着说。“有单簧管吗？或者手风琴与手鼓。我只会这个。”

那些在梦里会的，比如爵士鼓与萨克斯就不便说明了。

最开始离开的考官领着一个小箱子回来了，在主考官的耳边小声说了什么。邓先生摇摇头：“都没有。”

李亿远看向那个小箱子，不出意料那就是他唯一的乐器了。他该说果然吗，他们不会允他简单通过的。

箱子被打开，里面是一个金灿灿的小号，邓先生指着说道：“很抱歉，但貌似我们只有它了。你在初中时当过小号手吧？不过你刚刚并没有补充它，希望你还能记得怎么吹。我觉得你可以的。”

我就是因为你可能就不把我说的乐器给我才不提的。李亿远深呼吸一口气，拿起小号试了试音。还好，他的大脑仍幸运地记得如何发音，不过这似乎也是另一种程度上的不幸运。

洪亮，骚气的声色从中传出，这把小号的音域有让人细思极恐的广。而且，而且，非常具有某种不能直视的既视感！

“哦，看你的表情你对它很熟悉。也对，这是我们从仓库底部翻出的。”因为这不是疑问句，李亿远选择性忽略了这部分内容。

他几乎可以靠着把小号吹出所有的音，不过半是因为太久没练过了，半是因为它本身的问题，他吹出的所有音都颤颤的，对不齐音准。

“现在，可以开始了吗？”邓先生问道，李亿远已然试好音下了一个决断。于是他慢慢地点头，摆好姿势，并用电话簿调出他唯一写下在里面的小号乐谱。

啊，其实只要是谱他都能吹的，小号专用谱什么的他从未见过，让他最终想拿出这首谱的原因是一个灵感。

狂暴且快速的音符被吹出，传递着由五拍子带来的单调刺耳短暂之音。作为开头，它的作用是给人以震撼，让人想不断向下探求，那可能会不一样的后续。

两个过渡小结过去后才出现正常的普通人也能捕捉的长音符，它们一次次上下跳跃，借由一次次的迁越把人的注意力牢牢吸住。它们重复了一次，随后人们便能感觉到，曲子的高潮部分即将到来。

和谐但仍然是狂气的中心环节到来，直到此时人们才赫然意识到曲子从最开始的五拍子又变回了四拍子，李亿远吹不太准的旋律反而还为这首曲子增添了几分别样的魔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