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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回

菊儿生辰一过,各村父老乡亲瞅准时机便为自家好大儿说亲,纷纷来到菊儿家中,将其父堵在家里无法出门干活。

菊父:“我说各位这是在干什么?我知道你们家的好大儿老大不小了该娶亲了,我也知道我家菊儿是十里八乡的好姑娘,但……这终身大事,得等孩子长大点再说吧!”

乡村人对于好姑娘的定位是指,勤快会干活,能帮衬家里,这两点菊儿全占,并且样貌不差,虽比不上从小娇生惯养的官家小姐,但在村里就是最好看的……

隔壁村二蛋他爹:“什么再长大点,乡亲们老早就相中你家姑娘了,我说东大哥,咱们也不是没有问过自家孩子的意愿,全都同意了,这才来的。”

本村牛旺他爹:“就是啊!菊儿十六生辰现在已经过了,你再等个三五年的……可就大龄姑娘了,到时候你想嫁女,不一定有人要呢!”

菊父:“不是,各位乡亲们听我说,咱们娶别人家的好女儿是不是为传宗接代延续香火?”

各位乡亲:“对啊!没错啊!”

菊父:“哎~这不就巧了嘛!咱家菊儿虽说过了十六生辰,但这月信没来过一次啊!”

此话一出,有些人的心思开始动摇。

隔壁村二蛋他爹:“那又何妨?听我媳妇儿说,这小女娃的月信迟早都是会来的,倒不如先娶回去,让这俩孩子好好培养感情,生娃的事往后稍稍就行了。”

各位乡亲:“对呀,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对呀,就是啊!”

这话听得菊父头疼:“既如此,那我也不好说什么了。”

各位替自家小伙子上门提亲的老爹爹们,开始夸菊儿嫁到自己家的好处。

从外面回来的菊儿听见自家吵得跟集市一样心生好奇:“今儿个家中为何如此热闹?”推开门,看见乌泱泱的一屋子全是人“牛叔,刘叔,还有各位叔叔们,你们怎么上我家来了?”

隔壁村二蛋他爹:“嘿!菊儿来得正好,与其我们在这争,倒不如让娃娃自己选呢!”

“对啊!让她自己选。”

菊儿仍在状况之外:“哈?选什么?”

本村牛旺他爹:“还能是选什么,自然是让你选未来的夫婿啊!”

菊儿:“啊!?爹,你这就把我送出去了?”

菊父:“哎呀,是你这几个叔叔一大早就把我堵在家里边,爹没办法呀!”

菊儿:“什么叫没办法?!”

某位叔叔:“哎,我说菊儿啊!从古至今就没有哪个女子能自己选未来郎君的,你瞧瞧这大伙多喜欢你。”

菊儿:“菊儿承蒙各位长辈厚爱,只是终身大事,并非儿戏,还是得与爹爹商量一番再做决定。”拉着阿爹到一旁说起了悄悄话“爹,女儿还想在家中多尽几年孝,不想那么快嫁人。”

“此事可由不得你。”

菊儿的心瞬间凉了半截,但早知有今日,怎会没有准备?

“女儿已有心宜之人,是个秀才,来日若是中举,连县老爷都得给人家三分薄面,若是女儿能嫁与他,爹爹您还怕来日哥哥娶不着媳妇不成?再者说,女儿瞧他前途绝对不止举人如此简单。”

菊儿与阿爹低语几句,菊父便果断将所有上门提亲之人通通赶了回去。

“嘿!这怎么还赶人呐?”

“不答应就不答应呗,赶人做什么?”

上门提亲的几位叔叔都走远了之后,菊儿被阿爹拉着手好一顿叮嘱,内容大致意思是让菊儿一定要将那书生拿下,而菊儿则是尬笑两声,心中鄙夷。

回到房间的菊儿长舒一口气:“太刺激了吧!一上来就那么多人要娶我,好在方才脑子转的够快……嘶——不行,得赶紧跑路才是。”

另一边的书生根据前几日菊儿说的,来到溪水村。

菊儿:“与你相识也有些时日了,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书生:“在下姓应名商,字安,从淮阳而来参与乡试。”

“应公子是淮阳的,那可谓是路途遥远……对了,我是溪水村的,公子有空可以来我家玩……”

应安站在最高处遥望溪水村,山青水秀,阿伯们在田里埋头干活,阿嫂们先回家中做好饭菜等丈夫归来,孩童们在家门口三五成群玩的不亦乐乎。

“如此惬意生活,实在美好,只可惜文采有限,谱不出这绝妙诗篇呐!不若,诵吟一首《新晴野望》

新晴原野旷,极目无氛垢。

郭门临渡头,村树连溪口。

白水明田外,碧峰出山后。

农月无闲人,倾家事南亩。”

溪小村内某处人家的被敲响,正在吃饭的一家子被这敲门声吸引,坐在主位上的男人给女儿使眼色,女儿也明白了阿爹的意思,立即放下碗筷,起身去开门。

年轻小姑娘:“来了!”打开门瞧见是个自带书生气质的男人,害羞低头轻声开口“公子,是找谁啊?”

应安:“在下有缘路过此地,瞧见这溪水村风景优美,便多逛了一会儿,怎料却口渴了,特来讨口水喝。”

屋里头的老娘听见外头有男人的声音,不禁担心,出声告诉那人家里还有人:“意儿,是谁来了?”

意儿:“娘,是位公子来讨水喝。”

两位大人眼神交会,男人点头表示同意。

“现是午时,外头日烈,请人进来吧!”

“诶!公子请!”将门彻底打开,将人往里请。

应安行礼道谢:“多谢。”

来到里屋,接受两人打量的目光。

老娘:“坐吧孩子,跟自己家一样。”

男人:“喝完水,赶紧走。”将一旁碗里的酒端起一饮而尽。

意儿:“水来了。”端来一碗水坐回到位置上。

应安解完渴后开始问正事:“在下来到这溪小村,想问清关于一人之事,只是不知二老是否知晓?能否全部相告?”

意儿:“公子想问什么直接问出口便是,我阿爹阿娘知道的可多了。”

应安看向两位,得到首肯。

“不知菊儿姑娘可是这溪水村的?”

老娘:“菊儿?你问她做什么?”

男人:“是,她是我们这的人,你找她有事?”

“二位不必如此紧张,在下亦是菊儿姑娘的朋友。”

意儿:“朋友?为何从未听菊儿姐姐提起?既是朋友,何故从别人这问起她?”

尬笑两声:“实不相瞒,在下倾心于她许久,想要了解更多,却是不敢当面放肆。”

意儿苦笑不再说话,专注吃饭,老娘与男人倒是来了兴趣。

男人:“你说你喜欢菊儿,那你可知今日清晨前去提亲的有多少人?”

应安摇头:“不知,如此说来,菊儿姑娘还真是广受喜爱啊!”

老娘:“这是自然!菊儿可是十里八乡的父老乡亲,亲认的好姑娘,前去提亲的,都快把他们家门槛都踏破了。”

应安听完信心受挫,也就是说,从清晨到现在,自己的心上人可能已答应做别人的妻。

老娘:“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前去提亲的毫无例外都被赶出来了,哎~姑娘家也不能太好,否则啊,眼光高,任谁都瞧不上呢!”

“不……会吧?”

男人:“怎么不会?人家偏偏就瞧不上我们这村里的男娃,方才我回来时遇见牛旺他爹,听说是菊儿那小姑娘喜欢上镇子里的一个穷教书的,说是人家不可能只中个举人,将来还能考取功名,你说说这……他爹一听就觉得好啊,二话不说就把提亲的通通赶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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