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里门外两颗悸动不安的心,本是热血青年,因为一份责任和矜持,不得不恪守和压抑。瑾知抱着枕头翻来覆去,直到后半夜才渐渐入了眠。时歌换上了睡衣,不再奢望今晚能在心上人枕边入梦,回想着她的一颦一笑,一天的疲惫让他很容易就睡着了。
早上七点半,时歌还在熟睡,茶几上的手机已开始了疯狂的震动。好几分钟过后,他才被“呜呜嗡嗡”的声音吵醒。探起头竖着耳朵四下听了一下,才发现是茶几上的手机响了。不用看也知道,这一早扰人清梦的,除了云凯,也只有云凯了。懒懒地接了电话,沉声说道:“秘书工资我可不会付!”
“那就记账吧,你欠我的又多了一笔!”
“记吧,下辈子也不会还!”
“你可真吝啬!你这一年百千万的收入都存哪了?不会是还没结婚就变成老婆奴了吧!”
“说正经的,省话费!”
“九点公司开会,别迟到!”
果然只有最后一句才是正经话。时歌鼻息沉重地叹息了一声,打了个长长的哈欠,从行李箱里拿出牙膏牙刷漱口杯往卫生间去了。站在洗手台前刷牙,看着镜中的自己,想象着和瑾知一起刷牙的模样,以后的每一天如果都能这样和她在一起,那该是多么的幸福。刷完牙,把牙刷和漱口杯放在瑾知的杯子旁边,这样它们就是一对了。呲着一口大白牙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格外自信而又神采奕奕。臭美地捋了捋额前的发丝,摆弄出来一个帅气的发型,满意地点了点头。
瑾知睡得迷迷糊糊的,忘记了昨天时歌有留宿在客厅。开了房门,眯着眼打着哈欠,想要去厨房倒杯水喝。
此时,时歌正退去上衣的T恤,准备换上白色的衬衣。他被突然走出来的瑾知惊了一下,连忙用衬衣护住胸前,略显紧张地说道:“你…你怎么突然就出来了?”
瑾知眼眯成一条缝,连余光都没把他看在眼里,径直走到餐桌边倒了杯温水,咕噜咕噜一饮而尽。眼睛半睁不睁的,她用手揉了揉眼,懒懒地说道:“这是我家,我想去哪就去哪!”说完,晃晃悠悠地走到沙发边一屁股坐下,然后直接躺了下去,闭上眼就要睡。
时歌连忙穿上衬衣,扣上纽扣,还不时偷瞄一眼瑾知。她在他刚才躺过的地方睡得挺香,脸色绯红,看上去更加的美丽动人。他小心地在她旁边坐了下来,满脸爱意地看着她的睡颜,情不自禁地吻了她的脸颊。
“你怎么又偷亲我?”瑾知闭着眼,嘴里小声地说着:“你就会趁人之危…我头疼…嗓子也疼…”
时歌紧张地伸手摸了摸瑾知的额头,这才发现她是发烧了,烫手得很,是高烧。“瑾儿,你还有哪里不舒服?药箱放在哪?有没有退烧药?”
瑾知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嘴里含糊不清地说着什么,时歌一个字也没听清。他在客厅里四处翻找,终于在靠墙的书堆上找到了一个医药箱,还好,感冒药和退烧药都有,还有一个体温计。他给瑾知量了体温,高烧39.6度,给她喂了一颗退烧药,然后把她抱回房间,坐在床边久久地凝视,紧紧地握着她的手,满眼都是心疼:“真是个傻丫头,这么轻易就生病了,都不会照顾好自己!”
又收到云凯的催促短信,时歌走出房间,直接拨了电话过去:“我今天没空了,你替我开会。”
“那我是不是应该改名?我要替你坐销售部经理的椅子?”
“这倒是个好主意!”
“Dana?你到底是怎么了?那丫头真的有这么大的魔力?”
“…她正在生病…”
电话那边的云凯沉默了。
瑾知突然从房里走了出来,大声地说道:“我没事,你应该去做该做的事情!”
时歌回头看了看瑾知,挂掉了还在通话中的电话。眉眼都笑着,走近她身旁,轻轻地扶着她的肩膀,关切地问:“你确定自己没事吗?你还在发高烧。”
瑾知微笑着点了点头,说:“刚刚吃了药,出了些汗,我感觉好多了,你不要把我当孩子,我可以把自己照顾得很好!”
时歌宠溺地捏了捏瑾知的脸颊,温柔地说:“在我心里,你还是那个柔弱娇嫩的小女生!”
瑾知克制着内心的欢喜和悸动,平静地说道:“那你现在要出门吗?我送你出门,然后,我会乖乖地回房睡觉…”顿了顿,羞涩地和他对视:“…我等你回来。”
时歌把瑾知搂进怀里,紧紧相拥,良久良久。最后还是瑾知推开了他,说:“晚上回来的时候给我带块面包。”
“啊?”时歌愣了一下,说:“好的,我会买的!”
瑾知笑着摇了摇头,调皮地朝他做了个鬼脸,说:“好好工作吧!珍惜你能获取的每一块面包!”然后,硬生生地吃力地把他往大门边推去。
“好吧,我会为了瑾儿多挣些面包的,不过…瑾儿是不是该给我些蜜糖?”时歌炙热的眼眸盯着瑾知软嘟嘟的红唇。
瑾知紧张得直眨巴眼,难为情地说:“晚上…”因为今早她还没刷牙。
时歌偷亲了低眉害羞的瑾知,然后意气风发地出了门,“晚上见,瑾儿,记得你还欠我些蜜糖!”
门关上了。瑾知的心跳却还未平复,时歌的话在她耳边久久回荡,这会儿急得跺了脚:“叶瑾知,你为什么要答应他?到了晚上你要怎么办?”
在谢宅用过丰盛的早餐后,美惠子等人便被黑壮胖墨镜男司机送到了mieko位于星城的办公大楼。总裁办公室一直都空着,今天是美惠子第一次走进这间办公室,她也是唯一一个坐在总裁办公椅上的人。这间办公室的陈设竟然和她在伦敦的办公室一模一样,不得不感叹,谢董在她身上专注的太多,让她觉得有点不寒而栗。Vivia和Shally震撼之余,表面却一脸平静,谢董分别是她们的干爹和老爹,对于他的为人,她们比美惠子了解更甚。
离九点开会时间只有不到十分钟了,云凯为自己没有迟到而满面含笑,分公司的前卫设计和奢华装修让他叹为观止,果然像流传的那样,谢董的财力深不可测。和谢孜墨搭乘了同一班电梯,在众多人里,两人竟互视了半天,不是惺惺相惜,而是有点互相看不顺眼。云凯觉得谢孜墨有点眼熟,而谢孜墨,在出电梯的时候叫了“Kyle!”
“没想到我这么出名?”云凯笑得有点轻浮。
“哈哈,你还很自恋!”谢孜墨和云凯并肩走着,“紫藤咖啡,有没有印象?”
“你?谁呀?我们见过?”云凯不觉得自己在哪见过这个假笑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