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的童年”
柳雅依然记得,此时的她忘了恐惧,什么时候从养父背上下来的都不知道。
这首《童年》,还是养父教她的呢。
她曾经听养母还说过,养父从来曾经是师范大学歌剧院的台柱子,有一付好嗓子。只是,岁月蹉跎,造化弄人,他却成了一名到处跑的业务员。
她也跟着养父唱了起来:
“没有人知道为什么
太阳总下到山的那一边
没有人能够告诉我
山里面有没有住着神仙
多少的日子里总是
一个人面对着天空发呆
就这么好奇就这么幻想
这么孤单的童年
阳光下蜻蜓飞过来
一片片绿油油的稻田
水彩蜡笔和万花筒
画不出天边那一条彩虹
什么时候才能像高年级的同学
有张成熟与长大的脸
盼望着假期盼望着明天
盼望长大的童年
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
盼望长大的童年”
父女俩人在吊桥上悠闲地走着,柳雅甚至还能摇晃着身子吓唬爸爸,笑声,一直飘荡在吊桥上。
不知不觉中,柳雅已经泪流满面。
她思念着那个摇晃着摇篮给她唱摇篮曲的男人,思念着那个给她梳小辫子唱儿歌的男人,思念着那个陪她跳格子唱童谣的男人,思念着那个背着她过吊桥唱童年的男人。
她的声控癖不是没有道理的,从小的耳濡目染,对好听的声音实在没有抵抗力,与无关相貌,无关性别。
因为寒假,本地的师生早已离校,因为已近大年,这里的游客也比往日少了许多。
这家咖啡厅叫“走在吊桥上”,老板是个年轻的姑娘,看营业执照上写的,叫云阳。店里的服务员应该都放假回家过年了,只有一位中年女人正在给柳雅冲咖啡。
中年女人和年轻女人长得很象,应该是母女俩。
当她端着咖啡走过来,放下的不是一杯,而是两杯。
看着柳雅疑惑的目光,她在对面的椅子坐了下来,轻轻一笑,说道:
“柳雅,你不认识我了吗?”
柳雅一愣,用力在大海里搜寻昔日的记忆,可惜,实在没想起来。
她梳着齐耳短发,居然穿了件棉旗袍,俨然是从民国时期穿越过来的。
“不好意思呀,我患有严重的脸盲症。”
柳雅抱歉道。
而卢笛却没有生气,反而是莞尔一笑,说:
“尝尝我的手艺,我曾经在意大利咖啡店打过工。”
其实柳雅对咖啡并不是很精通,她甚至都懒得自己动手去磨咖啡豆,要嘛买现成磨好了的,要嘛买速溶的,她也分不清哪里的咖啡正宗。
反而,她倒是喜欢喝茶的,只是,只是,她觉得自己还没到品茶论道的程度,也就随便喝茶而已。
“我们俩都是这个学校毕业的,不过,不是一个班的,而且……,我还是转学生。但我们的宿舍是隔壁,而且,我俩还是一墙之隔。哈哈,认识一下,我叫卢笛。卢布的卢,柳笛的笛。”
“卢笛?”
柳雅仔细回忆,一下子记忆就好像充斥了她的大脑,只是,伴随着一阵头痛。
“哦……”
剧痛让柳雅闷哼了一声,卢笛的眼睛眯了眯,她微怔,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只是短时间的不适,柳雅很快就恢复了常态,又是抱歉一笑:
“不好意思,刚才头有点疼。卢笛,很好听的名字,我喜欢。”
说得很直白。
卢笛一怔,当年,柳雅也是这么说的:卢笛,很好听的名字,我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