牟南从羊卓雍措回来后就病倒了,好在他平时的身体素质还算不错,住了一星期的医院,就自己办理了出院手续,直接去政府报了到。
顾然早牟南来XZ一个多月,她选择去了最偏远的山区给藏民看病。而牟南,则是留在省会LS继续做他熟悉的政府工作。
当柳雅听到这个消息后,她的表情没有一丝丝的变化。
这种表现却让席诺儿深感不安,因为只有她知道柳雅对牟南的感情有多深,对那双眼睛有多执着。
她经常和顾然说起牟南有负于柳雅时,竟然比知道她老公刘国栋出轨还愤怒。
有时半夜,有时凌晨,直到把在XZ的顾然差点折腾疯,骂了她一顿后,她才能心满意足地关了视频睡觉,但顾然却失眠了。
东全胜确实病了,病得还很严重,竟然是睾丸癌晚期。
顾然哭了,她哭得很伤心很伤心,她好像知道了他为什么搞事情要离婚了。
这消息,是国外一个抗癌协会的医生朋友偷偷告诉她的,东全胜曾经在他们离婚前只身一个人去他们那里检查身体,当时,还没有爆出他那个小情人。
只是,现在的她,要以什么身份去看望他?去照顾他?
终于,春暖花开时,当她身不由己地站在京都飞机场出站口前,一眼就看到了柳雅和席诺儿。
她俩看到她顾然时,同时一愣,她的变化太大了,短短的几个月,她的头发怎么就全白了?如果不是她憔悴的脸面带沧桑苍白,完全没有XZ应该有的高原红,她们会以为她只是染白了头发。
“然然……”
柳雅惊呼。
她一直沉浸在自己的心情里还没有走出来,完全没有时间顾及好友的事情。
此时,她的心好是自责。
“然姐……”
席诺儿痛呼。
明明几天前才刚刚和她视频,明明当时头发还是黑亮的,怎么突然就……
两位好友不约而同地喊道,却再什么都没有说,只是上前拥抱了一下顾然,柳雅便拿过她的行李向前走去。
柳雅开车,她换了一辆崭新橘红色的牧马人,就是特适合自驾游的那种。
顾然摸摸她的车头,笑着说:
“阿雅,你这是又换了个伴侣吗?”
离婚后,柳雅对着她们开着玩笑说,以后她那辆宝蓝色的牧马人就是她的伴侣。
“是吧,换种颜色换种心情吧。”
柳雅干净利落地把顾然那个26寸的行李箱拎起来,放进了宽大的后备箱。
顾然看在眼里,心里暗忖,她这是又增加训练强度参加户外活动了吧,身体素质又提高了许多,不再是那个羸弱的女人了。想想,十年前,与柳柳斗智斗勇的陪读妈妈,一阵风都好像能把她吹倒,现在虽然不是女汗子,但也强健了不少。只是,真心希望,她的心理同时也要强大起来。
“高峰期,最少一个半小时的路程。然然,你就在后座上睡会儿觉,看看你,都快睁不开眼睛了。”
柳雅扶了一把顾然,然后给她打开了车后门。
上了高速路,柳雅打开了音乐,当《My heart will go on》响起时,席诺儿看了柳雅一眼,有点不解道:
“雅,你居然现在还喜欢这首曲子?”
柳雅没有看她,只是张了张嘴,又抿了一下唇,才回道:
“只是偶尔听听而已。”
怎么会是偶尔听听呢,她几乎每天都在听。
席诺儿没有再说话。
三十年前,她曾经为了柳雅,专门去学的心理学,而且在这方面颇有造诣,甚至于在国际心理学刊物上还发表过很有价值的论文。
一直不相信柳雅能放下和牟南的感情,可是这些日子以来,她的表现却是已经放下了。
就知道不那么简单,如今看来,柳雅不但没有放下,而且好像还陷入了一个可怕的循环,连她自己或许都以为自己放下了。
席诺儿感觉自己责任重大,另一边是感觉顾然的状态也很不好,她有很大的可能会去找东全胜。
而柳雅,好像比顾然还要严重,也许,有那么一根羽毛,就能压垮她。
蓦地,席诺儿激灵灵打了个寒噤,她好像感觉会有什么事情即将要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