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闻红酒坊的东家姓柳,名唤柳飘儿,柳飘儿生年不详,样貌不详,确切的说柳飘儿本人从未坐镇红酒坊,山吉镇上规模的酒肆作坊没有十五也有二十,其它客栈商铺更是数不胜数,山吉镇的酒水有八成出自红酒坊,想来红酒坊的东家本事不小。
红酒坊入门处的匾额纂刻的豪言壮语与小巧的木质门庭形成强烈的反差,使得萧定恒怀疑自己是否走错了。
一位梳着双髻,头戴黄色叉簪的女子从红酒坊的莫启轩内出来,左手里拿着一本账本,目光聚集的批注。忽而,她似察觉到什么一般冷不丁的驻足,抬眼一瞧,笑道:“咦,萧掌柜,您怎么来了?”她合上册页,快步走了过去。
春莺姑娘颜色清丽,笑容友善,萧定恒边走边说:“我过来订酒。”
“湖山春那儿没酒了。”
“那哪成,”春莺姑娘客气的请他进来道,“往日都是我上你们那儿,怎好劳烦您亲自过来,再说……您的身体刚康复……”
他们身后,莫启轩的门紧紧关上。
“萧掌柜……”走出四五步,春莺骤然间回过身来,语气焦急的问他,“上次……我拜托陈二给您说的事可有了眉目?我妈妈病情更加严重,柳姐姐已寻了好些大夫,都回天乏术,据说只有那味药能救她。”她边说边用淡粉的丝帕擦拭眼眶,“陈二与我讲,那人之前住过你们的上肴房……所以才托您你打听……”
这是一个棘手的事。
醒来后,听店里的管事陈二提起过要帮忙打听春莺姑娘的事,可那人早在他醒来前就离开好些时日了。
片刻,春莺止下伤心的眼泪,从锦绣衣袋中取出一锭银子递过来与他道:“还劳烦萧掌柜您尽心些,这点辛苦费您暂且收下。”
萧定恒见她泪目凄凄,想起三日前与陈二的对话——
“那日降温的厉害,也像现在似的寒风阵阵。”店内陈二回忆着那日的场景,“他受伤了,看样子……像是府衙在追捕的逃犯,街口都贴了画像呢。”
“那个飞天大盗寻昌的下落……”春莺姑娘的声音令他思绪回转,只见她说,“不好找是么?那药的下落……”
萧定恒只瞧了她一眼,并不接手,宽慰她说:“已有了些眉目。”
两日前。
陈二兴冲冲的跑来,激动的告知了他消息:“掌柜的!那人真在药房出现过,可他不是去买药,他是去卖药!他是打算去卖药,掌柜的!”
“他们都不识货!都没收!然后他就走了。”他喘了口气,继续道,“药铺的人跟他说,他们不能定夺,因他要价太高,得他们的东家回来才能拿主意,药铺的东家出门去剡州采购了,得再过七、八日!”
“那寻昌可等不了那么久,正打算走呢!那两家药铺的小二均说道:‘玉衡街区的脂凡胭脂铺或许能收。’”
“脂凡胭脂铺么?”萧定恒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