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质量好的画材和教材价格都不便宜,他身后还有一群孩子,她不想再无端增加他的负担。
卖花、街头速写、机构兼职她都干过,有了额外的收入,她在学校的日子过得虽然不算富足,但也还算舒坦。
“我送你花,那你要送我什么礼物?”
黎衾先是一愣,一脸不可置信望向男人,对上的却是男人的好整以暇,在等着她回答。
礼物,她没有准备。
这花,她不该拿的。
视线里的女人握花的手已经攥得有些紧,睫毛微颤,带着一些无所适从的窘迫。
她在他面前怎么,总是这般手足无措的。
沈吾之单手依然抄在兜里,弯腰。
面前人的影子渐渐压下来,男人的气息渐渐靠近,黎衾的心被高高悬起来,眼睛却像是被擒住一般,不敢挪开丝毫。
最后大手落在头顶,轻轻揉了揉。
“逗你的。”
男人重新直起身子,风轻云淡地盯着她,似乎对她刚才一系列的小表情格外感兴趣。
他今天居然有心情和自己开玩笑。
“走吧。”
二人一前一后回到饭店时,里面的人也已经聊得差不多了,看见黎衾手里的花,众人都对才回包厢门口的两人投来别有意味的眼光。
新婚燕尔的,果然还是年轻人懂浪漫。
已经在温秋意怀里睡了一觉的温馨搓了搓眼睛,看见门口漂亮舅妈手上拿着一捧超大的粉色花束忍不住惊呼。
“妈妈你看,好漂亮的花啊!”
女孩子,果然都是喜欢花的,再小的女孩子都是。
“对,是吾之舅舅送给舅妈的,”温秋意凑在小家伙耳边小声,“他们在秀恩爱呢。”
“什么是秀恩爱啊?”
才四岁的小姑娘有些听不懂这个陌生词汇,睁着圆圆的眸子一本正经问得大声。
包厢里的众人都笑而不语,只有沈吾之身旁的黎衾手里像握了束烫手山芋一般耳根通红。
再看看旁边的沈吾之,神色如常。
也是,不管是在黎家还是沈家,他都是比她自在些的。
“这个词你不用学,以后可不能在老爸面前秀恩爱。”
小小年纪就开始打听秀恩爱了,一旁的老父亲可受不了,邹洋将温秋意怀里的小团子接了过来,刮了一下她的小鼻子。
如今小家伙也醒了,大家开始收拾着准备回家,沈言川跟着二人上了车回京禾湾。
黎衾回家后的第一件事就是从柜子里挑了三个合适的花瓶,这花实在太大束了。
将买来的花修剪一番放了进去,三瓶花都插好做完造型时,沈言川已经迅速洗完澡占领客厅。
看来又是打算看一整晚球赛,那今天还得和沈吾之一起睡主卧。
黎衾将最好看的两瓶摆在了客厅和餐厅桌子上,手里举着最后一瓶四处试着摆了摆,都不太满意。
“要不要给你房间放瓶花?”
黎衾把目光投向沙发上侧躺着的人。
那人瞥了一眼黎衾手上娘们儿唧唧的花,摆摆手。
“嫂子,我是爷们儿,纯的。”
……
思来想去,黎衾把最后一瓶鲜花带进了主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