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剑堂，十二剑阵。

苏木与白芷联袂而行，又再度闯过了那分雨剑经所化的深潭。

而这一次，白芷犹有余力。

两人执剑再闯，相互印证间，已过了大半夜。

两人默契地留下了最后三座，白芷以剑符关闭剑阵，与苏木并肩而行。

“你闯阵的速度越来越快了。”

苏木道。

“可你却没有之前那般轻松。”

“是吗？”

苏木对上一双含着深意的眼睛，便笑着转过头去。

他伤势初愈，自然动作没有上次闯阵时的那般轻快。

白芷并没有继续追问，静静地走了几步，问道：“明日便是年三十，你有何打算？”

苏木心中一怔。

白芷却是低着头道：“如若没有，那么入夜时分，我们在苏州河畔相见吧。”

“啊，好。”

苏木微微转念，却始终慢了半拍。

白芷见他木讷的样子，悄悄侧过头去。

只是那张侧脸上勾起的一抹弧度，却是比天上的明月还要惊艳。

……

金陵学子监，距离金陵剑堂只隔着一条街巷。

但这里的气氛却与剑堂之中截然不同。

远远地，便是能够嗅到从学子监中传出来的书墨香气。

正逢年关，学子监各处都挂上了大红灯笼，一身穿宽大监生服的少女正捧着本书走在通往后院的长廊上，那灯笼红彤彤的光芒照亮了她的脸颊。

这少女约莫十二三岁的年纪，小脸圆圆地，看得颇为认真。

忽然她止步，便见前面立柱后走出一个白衫青年。

“许师兄？”

鱼幼薇愣了一瞬，试着问道。

许生脸上泛起笑容：“鱼师妹。”

他衣衫随风动，头戴书生帽，倒显得有些气度，但此刻站位不佳，他半边脸在阴影里，被大红灯笼一照，整个剪影落在立柱上，便显得有些阴森可怖。

许生前面没有镜子，自然不知此刻的境地，他看见少女投过来的目光，便挺了挺胸膛，更是自信了起来。

“师妹这是要回去吗？”

鱼幼薇顿了顿，这许生正好站在了长廊中央，他那细长的影子当头罩了下来，许生还未说完：“我一直在等你，有些话想要与你说。”

鱼幼薇眼眸微转，她合上书卷，她与这许师兄只见过数面，更是从未有过交谈，如今他这是意欲何为？

她抬头看向许生：“师兄直说便是。”

许生不动声色地看了眼四周，这条长廊周围只有他们两人，许生走近了些，其双目突然发红，带着一种惑人心神的力量：“来这边坐。”

许生在一旁的大红长椅上坐下，而鱼幼薇则突然之间变得有些木讷，也坐在了他旁边。

“鱼师妹，我有些疑惑，学子监的秋试已过，你又是如何进来的呢？为何文首座会亲定你成为他的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