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沐笙面前屏幕上的字不断跳动，最终显示着一个进度条，两秒后，进度条全部读取完毕，顷刻间，空间屏障外的丧尸数量少了一半。

“幕空门，空间爆破！”

“踏雨起，随雨落，听雨轩，随风波，兮去无还。细雨如愁愁自胜，回风如月去无还！踏雨猎！”

“冰殇诀，寒冰落。寒冰迫降，凛虹孤影，素冰着起，银舞万丈。”

一道又一道异能铺天盖地地打在丧尸的身上，一道又一道身影义无反顾地向前。

……

[风铃姐姐，寻找神台，和神台驻守的叹息者打游击战，损耗他们的战力，如果可能，在保证自己活着的前提下，杀死所有叹息者，控制神台。]

初南烟听着耳机中的声音，看着面前的地下停车场。

“有人给你下了一道阎王贴，你不死也得死。”初南烟随即又天真般地笑了笑，“好吧，哪怕她不说，你的死期也快到了。”

“糖果，我们该先干什么呢？”初南烟看向林以棠，但她还是面无表情地看向前方，似乎是没听到一般，也或许是没听懂。

“好吧，只能等我晋级到禄存境看看能不能让你说话了，或许我还可以期待一下，也许到了最高的贪狼境，你不需要我的控制也能说话，我期待那一天。”初南烟对着林以棠笑了笑，“走吧，先去把周围的那些没用的妄灾清理掉一些，毕竟它们看着就很碍事。”

初南烟带着林以棠向远处走去，二人身边环绕着黑紫色的浓雾，所过之处，无数妄灾化作一滩黑水。

诡毒术——莳琰醉。

莳琰醉，黑紫色毒雾，以施术者为中心，十米为半径，能维持半个小时，毒雾之内除施术者外的所有活物全部化为一滩黑水。杀伤力极强，但所耗的能量也极多。

差不多在这个地下停车场周围转了一圈后，初南烟再次看见了活人。

她的正前方，一个长相甜美的女孩坐在遮阳棚上晃荡着双腿，一个中年大叔挺拔着背站立在街道的正中央，一个冷脸少年靠着街旁的大树假寐。

“叹息者吗？”初南烟停下了脚步，打量着这三人。

“第一次，真的就是第一次有人说我们是叹息者，而不是伏神道成员了。”甜美女孩摇晃了一下脑袋说道。

“有区别吗？叹息者，就是伏神道成员，伏神道成员也就是叹息者。”初南烟看向那甜美女孩。

“或许对你们来说没有区别，但对我们来说，区别很大。”甜美女孩顿了顿接着说道，“叹息者，更符合我们，不是吗？”

“我们叹息这个世界，为世界悲哀，我们叹息人类的悲惨，叹息神道的疯癫，我们为一切叹息，却也只能叹息。就像你，注目者，末世还未来临便知晓了来因，但你却只能注目这一切的发生，而无法阻止。”甜美女孩的话音悲哀，哪哪儿都透露着无能为力，“我们其实是一样的。”

“不，我们不一样。至少我们注目者不是格瑞亚的走狗，至少我们还在反抗。”初南烟说到，“你们不杀我吗？”

“不用这么着急想着打架，好不容易出来一趟，我们先聊聊，放心，停车场里的人不会出来打扰我们的。”甜美女孩说道，“初次见面，打个招呼。我叫雨梦，那个小哥哥叫晏涿，那个大叔叫安寻春，你可得把我们的名字记好了！不然等我们死了，可就没人记得我们的名字了。”

“停停停！你别说话！”甜美女孩雨梦见初南烟张了张嘴，连忙打断，“等我说完你再说。你们注目者，还有漠视者，普运者乃至无知者。自从燕京的那个叫寒辰的把伏神道的事曝光之后，没有一个给过我们好脸色看的，所有的坏事，想都不想，伏神道干的。我们背了好多锅。对，伏神道确实有很多追崇格瑞亚的疯子，我们也很讨厌他们。但其实，有差不多三成的人没有被格瑞亚洗脑，我们的家人朋友被格瑞亚控制了，不为祂做事，我们的家人朋友就得死，我们也得死。我们不伟大，我们也想杀死格瑞亚，但在此之前，保住家人朋友和自己的命，是我们的首选。我们别无选择。”

“说这些也不是想让你原谅叹息者，原谅伏神道，只是憋了太久没说，想说出来，或许会好受很多。我知道，叹息者，已经罪无可恕了，所以……只是想着让你帮我们一个忙，如果你活下来了，请记住我们的名字，我叫雨梦，春风化雨的雨，庄周梦蝶的梦。他叫晏涿，他叫安寻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