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家苦叫连天,陶辰不住给店家赔罪。众人散尽,柳惜见仍到后厨煎药,过不多时,明千霜晃悠悠跟了过来,问道:“怎么一回事,姓王的怎会那样说?”
柳惜见将蒲扇放置一旁,道:“是那王大傻子不会说话,我不过是像你昨日那般,用剑削下他衣裳的布料来做绳索。”
明千霜笑道:“这,他给说成了扒衣裳,你扒了他衣裳。”说着不住大笑,柳惜见愠道:“别笑了,你不也扒了王宵云衣裳,咱们谁也别笑谁。”
明千霜还是笑个不住,柳惜见气得直跺脚,忽然间,李允然跑进来,道:“柳师姐,师父找你呢。”柳惜见愤愤对明千霜道:“你好好煎药。”话毕拉了李允然便走。
程秀找柳惜见为的也是钟、王两人前来大闹一事,柳惜见将事情来龙去脉说了,众人见也不是大事,只是因言语失当出了这样一场闹剧,不再多提。当夜,程秀给各人派了事,明千霜到秦家铺去探听金家的消息,陶辰、李允然去青渡堂讨欠银,柳惜见留在客店照顾袁百卉。
次日,各人按程秀吩咐行事。程秀最忧心的便是金化成一事,她自知晓柳惜见杀了金家化成后便一直心神不宁,连运功疗伤也不能静心,这一日只盼着明千霜早一刻回来。偏偏心急而天不应,明千霜直到眉月初上之时才回客店。此时陶辰和李允然均未回来,程秀也无半点忧心,只将明千霜叫到屋里细问情状。
明千霜道:“山洞里那些人的尸首都运到安州城北的义庄去了,除了山洞里的十个,还有十三个是被秀姨你先前杀死的。”
程秀道:“是,我是杀了十三个人不错。”
明千霜道:“听他们说,金家的二公子金化成失了踪。”
程秀心头一惊,道:“失踪?找不到了?”
明千霜道:“是,他们还派弟子在找呢。”
程秀凝眉思索道:“金家也没找到金化成尸首,那他尸首是被什么人带走了?”
明千霜见程秀面色有异,问道:“秀姨,怎么了?”
程秀道:“金化成失踪不是件好事,咱们和金家一向不和,现今又同出现在安州这块地界上,还交过手,你说金化成要是不见了,金家会怀疑谁?”
明千霜垂眸望地,道:“他们也要顾着面子,没实据不会乱来,何况这也确不关咱们的事呀。”
程秀道:“也是,唉,金家人可查出救走那要紧人物的是谁了?”
明千霜道:“金家弟子由赵贤安和一个叫焦顺的领着,这两个人议论说,被投石掷死的那七人确是死在‘惊尘风’这路武功上,从另三个中了剑伤弟子的伤势看来,凶手所使剑法也是展泉山的成名剑法‘百川汇海’。只是有一点疑窦,他们说若是展泉山和姚慎交手那是稳操胜算的,可从山洞中的打斗痕迹来看,来人退避脚步极明显,看去倒是姚慎武功更胜一筹,只是来人后面不知使了什么技俩才反败为胜,所以赵贤安和焦顺推测,进入山洞中那人不会是展泉山本人,当是他的子女徒弟这些人。”
程秀道:“展泉山十三年不入江湖,倒没听说他有什么徒弟呀,这可奇了。”
明千霜道:“还有,金家和青渡堂来往甚密,这次这个要紧人物,便是和青渡堂合力拿住的,叫徐珠。”
程秀道:“徐珠,没听说过这人。”
明千霜道:“我暗地里潜伏,只听到这么多,听他们口气,抓徐珠也只是为了引另一人现身。”
程秀道:“这人是谁?”
明千霜道:“我没听到,他们口上只以‘那小孽障’来说那人,没说起他名字。”
程秀沉吟道:“看来要查这事,还得从徐珠这人身上下手了。”
明千霜道:“我不管了,你们爱怎样查便查去,不是秀姨你吩咐的我便不干了。”
程秀道:“那这两日可要劳苦你多盯着秦家铺金家那边的动静了。”
明千霜道:“柳惜见那丫头轻功可比我好得多,秀姨你怎不让她去?”
程秀道:“你轻功也不差,何况要是让她去了,你一个大男人去照看百卉那也不方便哪。”
明千霜叹道:“就怪秀姨你这次出门带的人手少了。”
程秀与明千霜话音压得极低,袁百卉屋子与程秀屋子也不相邻,柳惜见在袁百卉屋中伴着袁百卉,想要听见他二人对话是绝无可能,只得静待音讯。
过得不久陶辰和李允然也从青渡堂回来,二人照样空手而归,李允然憋了一天的气,回来在饭桌上将今日青渡堂所见之人都骂了个遍。
陶辰也道:“那来不眠真是厚颜无耻,明明他才是欠钱不还之人,还弄得好像是咱们逼迫他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