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嗒嗒嗒嗒”,卫仪卿蹙眉打着算盘,看着账册上的账目,她只觉眼花头疼。正在焦头烂额之际,一人匆匆跑进她院里来,卫仪卿抬头看去,见那是师娘最小的弟子单冬雪,问道:“单师妹,你怎么来了?”
单冬雪大步跨阶来到卫仪卿门前,卫仪卿起身迎上,单冬雪急道:“师姐,庄主要咱们去正气堂呢,你快些过去!”
卫仪卿道:“去做什么?平日里若无大事,师父是不会在正气堂召集弟子的。”
单冬雪道:“方才我听到师父和庄主还有个前来报讯的弟子说话,说是汤师姐他们在洛水镇出事了,周太师叔他们也是。”她顿了一顿,哭道:“听说……听说周太师叔已经不在了。”
卫仪卿大惊,道:“什么?那有没有听说我柳师妹的情状。”
单冬雪擦了擦眼泪,道:“没有,常师兄受了伤,才被抬回来,师父和庄主赶着派我出来叫你们,别的事我也没听到。”
卫仪卿惊得失魂,单冬雪道:“师姐,你快些过去吧,我还要去请程师伯他们呢,这就走了。”
卫仪卿点点头,看着单冬雪离去后,转回身收拾好账册堆放桌上,关了门便往正气堂去。她行到半路,在一个岔口遇见明千霜,忙赶上去问道:“四师兄,你也是去正气堂的么?”
明千霜道:“是啊,方才有个小弟子让我过去,说是庄主有事要说。你也是被请过去的?”
卫仪卿道:“是。”
明千霜道:“知不知道是什么事?我问那小弟子他说他也不知道。”
卫仪卿含泪道:“师兄,小师妹他们出事了。”说着落下泪来。
明千霜一呆,半晌才道:“柳惜见?”
卫仪卿道:“是,听说二师兄受了伤,已经被抬回来了。”
明千霜道:“只有他一个回来?”
卫仪卿道:“这我也不大清楚,只知道二师兄是回来了。”
明千霜上前一步,问道:“那柳惜见呢?”
卫仪卿道:“不知道,是单师妹让我过去的,她也没听到师妹的情形。”
明千霜眉头深锁,拔足便走,快步行往正气堂去,卫仪卿紧跟在他身后,两人到正气堂时厅中只有常泽、常亦、常夫人一家三口及另一个黑衣人。明千霜和卫仪卿进门同向那黑衣人看去,均不识此人。
常泽道:“霜儿、仪卿这是你们尤师叔。”这人是安玖儿派回来报讯的尤昌宁,骑快马抄近道行了两天半赶回万古山庄。
明千霜、卫仪卿两人向尤昌宁见过礼后,明千霜问道:“庄主叫我们来有何事吩咐?”
卫仪卿看向明千霜,常泽指了指左侧的几排座椅,道:“你们先坐着等会儿,人齐了咱们再说事。”
卫仪卿转头看向那几排座椅,慢慢走去坐下,思想道:“正气堂中本没有这么多椅子,想是师父他们为了弟子们有坐处搬来的。”
明千霜站着不动,问常泽道:“常衡人呢?柳惜见呢?”
常泽一愕,道:“你听说了?”
常夫人插口道:“衡儿伤的很重,在房里养伤呢。”
常泽似轻叹口气,眼看向别处。明千霜道:“那邓师叔他们呢,还有别的师兄弟呢?”
常泽沉吟半晌,道:“霜儿,等你程师伯他们也到了咱们再说,你先坐下。”
明千霜怏怏落座,一手扶了椅子沉思,面上忧色渐重。
尤昌宁看着明千霜若有所思,几人等了半刻钟的功夫,程秀领着袁百卉、方长安、李允然三人进门,师徒四人向常泽等人见了礼,分长幼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