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五章:边关起烽火,今朝王侯,明日枯骨(2 / 2)天下多少事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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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秦国未必没有这种想法,怕只怕,熊武不仅不能为我所用,反而要为秦国爪牙。”

“秦强而齐楚弱,弱而比大邻,终日如履薄冰。熊武是没用,但也能明白唇亡齿寒的道理,他可以不帮我,但绝不可能不对抗秦国。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虽然是战是和有了定论,但军帐中的争吵并没有停止,反而更加激烈。怎么打,什么时候打,打哪里,跟谁打?都是问题。

这些话,吵的凶,也不会让外人听见,帐外都是汪直的亲兵。一个个虎背熊腰,气势如虹。论修为、论战功、论经验、论素养,就算比不过陛下的御林军,也能跟八贤王手底下的虎贲军度长絜大。账外守卫有条不紊地巡视站岗,没有多余的交流,一派肃杀之气。

古叶城外五十里,有楚国的斥候迎面撞上秦国的小股部队。斥候这边,三十多人,秦国这边,将近三百人。两伙人离着将近三里地,在荒漠上远远地对望着。

斥候队长是兵科给事中唐羽的大儿子唐兴唐子义,今年还不到三十岁。唐兴心里也犯嘀咕,他们急需要往前面那条河去饮马,这种情况下要逃跑,根本没法跑。

强忍着想扭头的冲动下令,命令全队往前推进一里,对面没动。又往前推了一里,敌军还是没动。两方中间隔着一条六尺余深的小河遥遥相望,唐兴觉得都能听见对面的说话声。

“饮马!”唐兴玩命了。没办法,不饮马只能等死。全队下马,牵着马在河边。唐兴带着几个亲信,还掏出刷子悠闲地刷马。两边就隔着半里多地,唐兴都能看见对面领头的跟身边人交头接耳。秦军这边,心里也慌。

“营长,怎么办?冲过去?”

“不可轻举妄动。”

“那靠近一点用箭?”

“不行,对面就是在引我们动,说不定前头就有什么埋伏。”

这位营帐看了看眼前的黄沙地,又看了看隔开他们两波人的小河,没看出什么名堂。

“小心为上,任何人不要轻举妄动。等他们饮完了马先走,我们再走。”

“是。”

这边小心提防,唐兴那边却显得悠闲许多,当然,只有唐兴一个人悠闲,他明白,这个距离,这个人数,提防也没用。道理谁都明白,但他手底下的兵可没这么好的心态,一个个小心谨慎,生怕对面突然发难。

饮完了马,唐兴一招手,斥候部队纷纷上马,唐兴朝对岸拱了拱手:“多谢各位高抬贵手!”

说完,带着部队打马撤退。

“营长!”

那边有人急了,想亡羊补牢赶上去追。

“安静!他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别中了他的激将法。”

营长小心谨慎,不肯漏一点破绽,

“走!”

亲自带人殿后,离开这片战场。他或许搞错了,但他不敢赌。他不怕死,但不用死的时候,谁也不想死。天底下没有什么比活着更重要。这场战斗有惊无险地结束,两方都感到侥幸。

而这样的战斗,如今每天都在这片荒漠上上演着,阴谋阳谋,明争暗斗,有人死,有人生。有人胜,有人败。刀下亡魂换军功,自古如此,不足为奇

汪直静静地坐在军帐中,核算着这两天的伤亡和成果。

距离给齐古原写信,已经过了三天,这三天来,我军步步退让,不仅缩小了斥候刺探的范围,也屡屡消极避战,也多亏了如此,军卒伤亡并不大。

当然,表面上步步退让,但不代表他没有在背地里做出什么手段。虽然还没有收到齐古原的回信,但他也通过探子了解到,秦国也并非铁板一块,秦国内部对这场战斗也是议论纷纷。首先说秦国无端发难,是不义,战事劳民伤财,是不仁。

虽说秦国老皇帝颇有些手段威望,这些东西不会对他造成太大影响,不过,这些东西,总归是对自己有利的。

汪直揉了揉眼睛,又揉了揉额头,放下公文,拿起桌边本来就不热的面饼吃了起来。

楚国边军虽然军粮充足,但也没有这么好。他是将军,自然要比寻常兵卒好一些。

吃过了饭,随意地擦了擦嘴。睡觉。一个统领全军要务的领头任务,不能不休息好。

不过,汪直自己也有预感,像这样每天安稳地睡上一整晚的好日子,恐怕过不上几天了。汪直翻了个身,不一会就发出阵阵鼾声。先不提以后,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