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钱我们是不会给的,我们姐弟与陈家已恩断义绝,你们的事,我们无权过问,也无义务插手。”
陈汐言毕,紧握住陈容的手,毫不犹豫地“砰”地一声,将大门重重阖上。
门外的众人在突如其来的寂静中僵立,直至那声震耳欲聋的巨响骤然爆发,如同惊雷般打破沉寂,才纷纷惊醒过来,面面相觑,脸上交织着愕然与尴尬。
他们本想上门讨债,却未曾料到不仅未能如愿拿到分毫银两,反而遭遇冷硬拒绝,灰头土脸而归。
李老头面对陈汐如此坚决的抵抗,脸色铁青。
他强压住心头怒火,沉声警告:“十两银子,一分都不能少,明日我自会亲自上门来取。若你们明日再试图推诿拖延,就休怪我翻脸无情!”
语毕,他愤然转身,带着满脸阴霾的儿子,拂袖而去。
待那父子二人的身影消失在街角,周雪梅才疾步上前,小心翼翼地搀扶起陈老太太。
她望着那紧闭的大门,心中满是困惑与不安,低声询问:“娘,那陈汐丫头今日怎像变了个人似的?”
陈老太太亦是一脸困惑,她抚着酸痛的腰背。
她一边用枯瘦的手掌轻轻拍打着后背,一边愤愤不平地咒骂:“你个死丫头,胡员外家财万贯你不嫁,偏要跟着个残废,还带着两个累赘孩子,刚进门就要给人做后娘,我看你能威风多久!等哪天穷得连锅都揭不开,可别来求我!”
她咬牙切齿地丢下狠话,然而屋里始终悄无声息,仿佛陈汐根本不在意她的威胁。
陈老太太无奈之下,只得拽着儿媳悻悻离去。
直到巷口的喧嚣逐渐消散,四周重新回归宁静,陈汐才缓缓打开大门,谨慎地探出个小脑袋四下张望。
确认无人窥视后,她才安心地将门关严,那厚重的木门在她手中发出一声低沉的闷响。
回到屋内,谢天翊正倚坐在床榻边,目光柔和而关切地凝视着陈汐。
他见陈汐面色平静,丝毫没有受门外纷扰的影响,便开口询问:“外面吵吵闹闹的,发生了何事?”
陈汐淡淡一笑,语气轻松地回应:“就是些无赖来找茬要钱,已经被我打发走了。”
谢天翊虽心中略有疑虑,但他了解陈汐的个性,知道她不愿多言,便没有追问下去,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眼底流转的担忧却并未完全消退。
次日清晨,天色尚且朦胧。
陈汐早早起身,厨房内炊烟袅袅升起,她已将早饭煮在锅里,热气腾腾的香气弥漫开来,为这个简陋的小屋带来一丝暖意。
随后,她随手拿起靠墙摆放的砍柴刀,准备上山砍柴。
家中柴火所剩无几,她深知生活的艰辛,必须尽快补充。
此时,陈容也揉着惺忪睡眼走进厨房,见姐姐整装待发,不禁问道:“姐,这么早你要去哪儿?”
陈汐回头,柔声道:“早晨凉快,正好适合砍柴。家里柴火不多了,我去山上砍些回来。”
陈容听闻姐姐要去砍柴,立刻精神抖擞,执意要一同前往。
陈汐拗不过弟弟的坚持,便答应了。
于是,姐弟俩各自背着背篓,踏着晨露,朝那连绵起伏的青山走去。
沿途鸟鸣声声,清风徐来,吹散了他们身上的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