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大郎吓的一惊,松阳观这些小道士一个比一个缺德,一点德行没有,真要没有道士的身份拘着,能比上杀人放火的强盗了。
张荻见吴大郎还有在犹豫,想想哄骗他几句,说道:“钱财挖出来以后。剩下那另一半,让你弟弟吴二来我庄子上取,用多少取多少。你也别想给你现成的金银,我只会给你弟弟粮食布匹,让他回家孝敬你老娘。”
吴大郎还是想反抗一下,不肯说出来。他的一名手下,就是那个绑张荻的贼子,大叫道:“小庄主,我知道,我要戴罪立功。我要戴罪立功。”
张荻被突如其来的叫喊吓了一跳,看了看说话的那个小子,对着夏虞,说道:“师兄帮我给那小贼两个嘴巴,这回让他长长记性,下回看看他还敢动我吗。”
张荻说完话,就觉得脑袋上的包,还有脖颈子特别的疼。
春天的雨绵绵密密的,如那十八九岁的小媳妇粘自己的丈夫,缠绵的一下就一夜,满山的杏花和杜鹃花都迎着水气响应开放。
春天的雨是带着寒气的,早起哈气能看到白色的雾气。马蹄子踏着水,踢踢踏踏声音很有节奏感。十几个大汉穿着兜裆布踩着泥泞的田间小路,排成一排,就像如押解的犯人一样大家手上都拴住绳子,朝着杏花庄的位置前行。
走了十几里的路就来到了杏花庄的地界,放眼望去杏花庄掩映在一片白色的锦绣里,近前看原来是那些吸满了春天雨水的杏树顶着粉白的花骨朵。
张荻骑在一匹大黑马上,夏虞在前面牵着马的缰绳引着马朝前走。吴大郎一众兄弟加上鬼家兄弟跟在马屁股后边,李槐在后边牵着一串马匹在后边压阵。这一队人宛如打了胜仗的将军凯旋。一行人光着屁股光着脚,被冻的哆哆嗦嗦的,嘴唇发紫,上下牙打鼓了。还不停的夹着自己的大腿,总觉的裤裆的东西要漏出来,时常要左右环顾着总怕有人看见自己的丑态。
路过认识张荻的人,远远的就打招呼,问道:“六郎,你也去打劫了,这是在哪捡的肥羊呀。你舅舅知道你干这个生意,定然要打的你屁股开花。”
张荻见人熟人,说道:“去,去,去,昨晚这是跟哪个不要脸的大屁股寡妇鬼混去了,怎么没让大屁股坐死你们。小爷的事,用的着你们管,回去等着婆娘把你们挠成血葫芦。”
有人跟张荻说话,吴大郎怕有人认出他来,赶紧低着头夹着自己的兜裆布,躲着人走。
越是怕什么肯定越是来什么。一个老汉正准备到田里干活呢,看着吴大郎眼熟,他也没有见过不穿衣服的吴大郎,凑近了一看原来是吴大郎光屁股。
哈哈大笑着,摩挲着自己的白胡子,像看夕阳景一样,指着吴大郎的兜裆布,说道:“大郎,你这兜裆布该换了,都黑成这样了,还有这么多线头子。六郎呀,六郎,咱们都是乡里乡亲的,你咋这么遭禁人呢,咋把吴大郎脱光了游街呀。我见到你舅舅肯定告你一状。”
吴大郎羞臊的脸通红,用手捂着自己的屁股,低着头快步离开那老汉跟前。
张荻对那老汉,呵斥道:“有你啥事呀,人家吴大郎都没说啥。赶紧下地干你活去吧,你这爱管闲事的毛病啥时候能改呀。我要手里有鞭子,非打你几鞭子。”
那老汉也不恼,知道这个白庄主的外甥,就是个嘴上不饶人从来也不欺负老百姓的孩子,笑骂道:“嗯好,是我多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