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后,夏岁安一边吃饭一边听下人汇报。
“陆郡主先是去了她的庄子,看她养的那群鸡,指点饲养工后,她就提着礼物和鸡蛋去了大公主府。”
“然后呢?”夏岁安很感兴趣。
“大公主认为陆郡主是公主您派来恶心她的,让她吃了闭门羹,请帖都没收。”
“并留下一言,曰‘滚滚长江东逝水’。”
青蝉捂嘴笑,“公主殿下,大公主这是让陆郡主滚呢。”
“是啊,文化人就是不一样。”
“青蝉,帮我准备一份文化人会喜欢的礼物,明天我要去拜访一个人。”
“是谁啊?”
“裴首辅。”
“找他干什么?”
“赚钱。”
夏岁安决定,她要主动出击,她想赚钱的心不会变,所以只能让裴砚权接受想赚钱的她。
……
翌日清晨,雨夜后,芳草气息弥漫。
夏岁安来到裴砚权府上。
书房里,正在誊写《茶经》最后一卷的裴砚权,听到管家汇报后,笔墨一停。
“让她进来。”
夏岁安是第一次来到首辅府邸,与裴砚权本人表面的清冷不同,他的宅邸绿植覆盖,繁花如织,开得格外热烈。
看起来像有人日夜精心打理一样。
夏岁安问起这个,管家面带笑意,
“这些都是老夫人的爱植,昨夜下雨,老妇人忧愁了一晚上,就怕下得太大,打掉了她养的花儿。”
“幸好雨下的不大,老夫人才安心睡下。”
夏岁安提着青蝉从库房里找来一沓的画卷,推开书房门。
“裴砚权!我来找你玩了!”
裴砚权一身雪白衣袍,抬眸冷冷睨她,手中毛笔还在挥毫,写着东西。
夏岁安虽然是第一次来,却也不见外,她将画卷扔在贵妃椅上,跑过去瞅。
裴砚权写字很漂亮,飘逸有风骨,不像普通内阁学士一样,恪守先人石刻拓本的风格,古板无趣。
可是……
“南方有瓜芦树,上海不在海上,不帅偏说帅不……”夏岁安一字一句将他写的字念出。
好好的一本茶经,他怎么将自己编的灯谜写上去了?
裴砚权神色不变,将平摊的纸张对折,用紫檀镇纸压着。
看向夏岁安,“公主殿下找臣何事?”
声音清冷的正正经经。
“没事就不能找你吗?你真无情,就像打不通的电话,就像在我机场里等船。”
“电话是何物?”
“电话啊,不是你先挂就是我先挂。”
“……”
裴砚权神色愈冷,蓦地开口:
“公主没事的话,请回。”
“不不不,我肯定有事才找你啊,我又不是如来,出去又回来。”
夏岁安将自己写好的策划书从怀里掏出来。
她把纸张摊开,足足有三尺长短,铺满了整个乌木桌。
脸色得意,“看吧,这是我写了一晚上的策划书!我是第一次写,就问你强不强!”
裴砚权轻瞥一眼王婆卖瓜的她,双目看向书桌。
只见,雪白的纸张上点缀着无数个大小不一的墨团。
“?”
“公主殿下,你不要告诉臣下,这就是你的…策划书?”
夏岁安很生气:“我说它是它就是!”
“我特地拔鹅毛做笔写的!”
裴砚权凝眉,捏起纸张细瞧,确实能依稀分辨出写的是什么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