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然知道裴砚权今年才二十四,他是当朝最年轻的状元,曾是无数命妇挑婿的对象,只可惜因双腿缘故,婚事迟迟未能定下。
当然,也有裴砚权无心娶亲的缘故。
毕竟,原书里三公主夏蕴倾慕于他,他也都拒绝了。
“二十又四一枝花,老牛草上吃嫩瓜。”
“公主又在说胡话了。”裴砚权冷笑。
他让泊清将虾仁粥放下,淡淡瞥了夏岁安一眼,就同泊清一起离去。
“?”夏岁安看着自己案几上的虾仁粥,瞪大眼。
她方才正觉得肉的油有些多,让青蝉去看看有什么解腻的东西,裴砚权就端来了一碗虾仁粥。
滚粥虾仁不多,带着一些细碎肉沫,闻起来喷香。
夏岁安吞了吞口水,夏泽言听到这边的动静,看过来,“二妹妹腻了,想喝点粥吗?”
“我这边有鱼片粥,御膳房刚做的,还热乎,你尝尝?”
夏岁安又看了眼虾仁粥,虽然也想吃,但裴砚权端过来都不知道是为什么,不明不白的东西她才不吃。
“青蝉,这碗虾仁粥你偷偷倒……咳咳放着,宴会结束拿回府里喂鸡。”
浪费就算了吧,对不起袁爷。
“好的,公主。”
夏岁安接过夏泽言的鱼片粥,粥上飘着细细的葱花,她不怎么喜欢吃葱,所以挑出来再慢慢吃。
在对面席上裴砚权眼里,就成了夏岁安吃她太子哥哥的食物,吃的很是欢快。
裴砚权神色晦暗。
傻子果然是傻子,连看他眼色都不会。
枉他烦乱之中给她送东西吃。
他知道此刻宴会上,无数大臣都在观察他的神情。
毕竟,李骞豫以三朝元老之名献上徐道人,徐道人又炼制生子丹给廖美人吃下,这让本不分明的局势更迷糊了。
所有人都在等裴砚权的动作,想看看他这位首辅会如何反击,而他却在不紧不慢地把玩着手里的酒杯。
他手中的月光杯是陛下御赐的。
些许年前,他还是个初出茅庐的残腿臣子,无人相信皇帝会真正信任他。
可一次酒席,他失手打碎皇上的琉璃盏,皇上未有丝毫见怪,反而赏赐他这个月光杯。
此杯出自先祖皇帝时期官窑烧制,因色如月光剔透而得名,绝世仅有,此番赏赐也成了他受信任的象征。
他不知道李府义和李骞豫会出什么招,但他忽的想赌一下,皇帝的信任。
反正又不是没有赌输过。
裴砚权摸着自己的腿,笑的凉薄。
他给了机会老皇帝。
信他不信他,做忠臣还是做篡臣……都看老皇帝的了。
宴会进行中,笙歌阵阵。
“不好了!”
“廖美人她见红了!”
小宫女高声呼喊,吸引了全场注意。
“唔!孩子,我的孩子……”廖意神情悲泣,眼看着自己衣袍染红,却无力回天。
皇帝神色一紧,猛的站起身,连忙让人将廖美人抬进偏殿。
不一会,太医鱼贯而入,稳婆进进出出。
皇帝震怒,叫人扣押住徐道人,“廖美人的胎坐得好好的,忽的见了红,是不是你给的丹药有问题,你要害朕的皇嗣!”
徐道人面色微惊,但很快收敛,他声音不急不躁:“贫道给的是货真价实的生子丹,绝不会害人性命!”
“贫道以为,皇上您的嫔妃频频出事,是这殿上有不祥精怪,兴妖作孽,还请陛下明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