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制使大人。”
林业中毕竟是能在官场屹立不倒的人物,也能看的出来魏征就是想要拖时间。
“你好像很为难,这有什么不能说的?还是说这贝州让你经营的一塌糊涂你无法讲出来。”
魏征死死盯着面前的赵德言和林业中两人,旁边的李桐客则是看着其周围亲信。
“当…当然不是,下官在贝州这些年绝对兢兢业业没有丝毫懈怠的。”
林业中连忙摆手道,他在官场上的情商有限能爬到一州刺史这种高位全凭个人能力。
他和赵德言不一样,赵德言因为会拍马屁且多方打点的缘故,私自拿了不少的好处,而林业中则是还想要再往上爬一步,因此向来是规规矩矩什么都不敢做,生怕被别人抓到小辫子导致晋升功亏一篑。
为了不让太子误会,林业中连忙开始说起了自己这些年在贝州的丰功伟绩。
情到深处,李业中差点哭出来。
“制使大人您知道吗?我这八年辛辛苦苦维持贝州的民生,当年刘黑闼征兵的时候我为了能保证秋收顺利,冒着掉脑袋的风险藏匿青壮男子,亲自下地割麦子发动老儒妇孺顶替亏空男丁,硬生生将贝州的粮食产量提升了两倍!那是真正做到了家家都有余粮啊!”
“结果呢,就因为我没有给上面打点他们就隐瞒我的政绩啊…”
林业中越说越起劲,魏征也是越听越惊讶。
魏征看对方的眼神都不一样了,这家伙虽然有点不太聪明但能力没有问题,而且还是真肯干实事的人,之前他路过贝州还不知道百姓口中传诵的“河北第一好刺史”是谁呢,现在知道了。
这赵德言需要跟殿下如实汇报,可林业中这个人就要说的具体点了,他应该就是想要提升但没有门路,迫切之下就听从了赵德言的蛊惑。
这种人好啊,有能力还没有心眼,如今朝廷正是用人之际这种好官还是不能埋没。
就在魏征安心听林业中诉苦时,赵德言却是慢慢挪向了一旁的徐长史。
“老徐你把人都叫上,去关押李思行的地方看看,千万不能让人把老家了都偷了!”
“是。”
徐长史刚想立刻,旁边的李桐客却是开口了。
“徐长史你这是要去哪啊。”
见被李桐客发现,徐长史也是不敢轻举妄动了,魏征手上可是有制使节杖的,把他给打死都没地方叫冤去。
赵德言随即笑着迎了上去:“李副使见谅,我这是看两位大人赶这么久的路肯定也口渴了,所以就让他去取点水。”
李桐客冷笑一声:“不必麻烦了,赵大人就在这老老实实的呆着哪都不要跑,至于这种小事我们会自行解决。”
对方的态度很差,但赵德言却并没有恼,满脸堆笑着凑了过去。
在他看来这李桐客的身份远不是魏征可以比的,看似魏征才是制使可实际上有决策权的是李桐客这個副使。
“李大人今日身体可好啊?下官这里有一根八十年的老山参,可以送给您补补身子。”
李桐客瞥了他一眼,很快就猜到这小子无事献献殷勤,肯定没憋什么好屁。
“赵大人这是何意啊?就是想要行贿也要找制使大人吧,对我这个副使这么客气是何苦?”
赵德言听完笑着说道:“李大人您就和下官交个底儿,太子殿下究竟是什么意思,派魏征这个前东宫幕僚来是不是想要引蛇出洞?”
李桐客有些无语的看着他,冷着脸回道:“赵大人你过度揣测太子殿下的意思真的好吗?这可是会把你害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