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马车的时候,谢窈宁紧绷着的心渐渐放松下来。
她往马车处走着,便看见念夕直接从马车上跳了下来,快步走到她身边。
念夕仔细打量着谢窈宁,只一眼便看到她脖颈间的血痕。
“姑娘,您的脖子怎么伤了?”念夕心疼地说着,然后拉起谢窈宁的手,“您快上马车,奴婢先给您包扎一下。”
马车内的屉子里放了不少东西,都是念夕亲自放进去的,她很快便找到了药和白布条。
为谢窈宁上好药后,念夕的泪水才忍不住流了下来。
“姑娘……”
谢窈宁安抚道:“只是不小心伤了,我没事的。你看,我这不是完好无损回来了吗!”
安抚好念夕,谢窈宁便让廖叔驾马车去了她生母的墓前。
谢窈宁在墓前站了很久,除了来时说了一句“阿娘,窈窈想你了!”之外,便没有再开口说话了。
不是她不想,而是不能。
她不能向任何人透露自己重活一世的事情,即便是最为亲近的念夕,也不一定能接受这个事实。
世人多信鬼神之说,若她开了一个口,指不定就会被当成附身的野鬼给抓了去。
……
离开时,谢窈宁走得坚定。
因为她的路,才刚刚开始!
回到马车上,她的心情显然比之前低落了不少。
念夕伸手抚上谢窈的后脊,似母亲安抚幼儿般,轻轻的有节奏地拍着。
回城的路上,谢窈宁脑海中不时浮现儿时与母亲相处的记忆。
即便相隔两世,与阿娘在一起的日子都是她最无法忘怀的、最为美好的记忆。
她的阿娘是个善良但并不柔弱的人,阿娘说外祖父曾多次遗憾她不是男子,不然定是征战沙场,骁勇善战的大将。
阿娘虽不能如男子一般建功立业,但外祖父还是教了她不少防身的武艺。
刀枪剑戟,阿娘样样都会。
在国公府时,阿娘不曾显露自己的身手,可每次回青州探亲,阿娘都会给她露上两手。
她虽不知阿娘为何要隐瞒自己的身手,但阿娘与她的约定,她一直记得,不曾与任何人说过阿娘会武一事。
只是这么康健的人,偏偏在一个冬天染了风寒,一年不到的时光,就离她远去了。
每每想起,谢窈宁总是要感伤一段时日。
……
“吁~”
马车被紧急拉停,谢窈宁一时不备,后背被撞了一下。
她皱了皱眉,忍下了疼,没吭声。
念夕此时正掀开帘子问廖叔情况,“廖叔,怎么突然停下了!”
廖叔回道:“刚刚有个小孩突然出现,我若是不紧急停下,怕是要撞到人了。姑娘没事吧?”
念夕转头看了看谢窈宁,谢窈宁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姑娘没事,那孩子走了吗,走了我们就继续前行吧。”念夕说完,往前方看了看,因为视线受限,不能完全看清马车前方的情况。
廖叔跳下马车,见那孩提还傻傻的站着,赶忙走上前准备将人拉到一边去躲雨。
只是他手刚碰上那小孩,就突然听见人群中传来了一声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