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谢窈宁刚走到老夫人的福安堂时,就见宋嬷嬷一脸焦急地在外面等着。
见到谢窈宁过来,宋嬷嬷连忙迎了上来。
“五姑娘您可算是来了!”宋嬷嬷打量了谢窈宁一眼,然后担忧地问道:“听说您被那刺客伤着了,是伤到何处了,可有大碍?”
谢窈宁一边走一边回着宋嬷嬷的问题:“伤到了右胳膊,方才上了药,现已无大碍。祖母可好?”
宋嬷嬷摇头:“不大好,老夫人听说您受了伤,一时着急,头疼之症又犯了。方才服了药也只是轻微缓解了些。”
听宋嬷嬷说起老夫人的状况,谢窈宁心头一紧,当下便停住了脚步。
她之前一心想着将事情闹起来,却忘了还有个真心关爱她的祖母。
祖母长途跋涉回京城,本就没缓上多久,如今还要为了她的事着急,而且她还……
“五姑娘,怎么了?”宋嬷嬷发觉谢窈宁的表情不对,赶忙问道。
谢窈宁看向宋嬷嬷:“嬷嬷,祖母这里可还有我穿的衣裳?”
宋嬷嬷起初不知谢窈宁意思,但见她面色有些焦急,且将披风紧紧围着身子,很快便明白了。
“有的有的,五姑娘您跟我来。”她调转了方向,带着谢窈宁往左侧的厢房走去。
进入厢房,谢窈宁在榻上坐下,宋嬷嬷则是走到柜前,打开了衣橱,给谢窈宁挑了身鹅黄色的衣裙出来。
“五姑娘,这件可行?”宋嬷嬷将衣裙在手上摊开。
谢窈宁看着那衣裳有些眼熟,便问道:“宋嬷嬷,这衣裙是何时做的?”
宋嬷嬷回道:“去岁老夫人特地让制衣的娘子给您多做了几件鲜色的衣裳,本想着等您生辰给您,可……”
宋嬷嬷没继续说下去,但提及去年生辰,谢窈宁很快便想了起来。
去年她本是要在京城过完生辰再去青州的,但当时舅母来信说表哥下月要定亲,年前便会成婚,问她能否早些过去青州见见表嫂。
她便想着早去晚去都能去,问过祖母和父亲之后,他们允她早些去青州,因而去岁生辰,便是在青州过的。
再回京城,已经是年后了。
也因此,祖母便没有将衣裳送她。
弄清情况后,谢窈宁便接过宋嬷嬷手中的衣裙,换下了身上这件被撕破袖子的衣裳,换上了祖母专门请人为她制作的裙子。
宋嬷嬷在见到谢窈宁那染血的衣裳后,心中不住地感慨。
老夫人果真没白疼五姑娘,五姑娘平素最注体面,今日受了伤,都还没来得及换个衣裳便匆匆赶来看望老夫人,想来是怕老夫人受了惊,特地前来安慰。
宋嬷嬷轻轻点头,上前给谢窈宁整理了一下衣裙,便带着她往老夫人屋里走去。
方一进入正堂,便看见老夫人坐在榻上,左边往下依次坐着她的父亲国公爷谢绪和,继母白氏还有谢眠宁,右边则是二婶母安氏和四姑娘谢宜宁、九姑娘谢婉宁。
谢窈宁进去后,先向长辈请了安,随后便问起“刺客”一事。
“祖母,孙女儿之前瞧见那刺客往东方向过来,您可有被惊扰?”
老夫人摇头,有些无奈地说道:“我无事,倒是你啊……本就染了风寒,晚上又遭了刺客。伤口可有处理过?现如今感觉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