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灵烟是哭完回来的。

她摔在地上，膝盖和手臂都已经擦破，怒气上涌的瞬间，她扯过林安安和石莉的头发，用脑门给了她们两个狠狠一锤。

她的手因为生气而发抖，眼泪也不受控制的流出来。

但是她不能哭，她忍着那股委屈，将两个人同时向后推去，林安安和石莉一起摔倒在地面上。

沈灵烟张张嘴，想说两句狠话，但是她发现只要自己想说，就得哭着说，那太丢脸了。

于是她决定，为保护自己的颜面，先跑再说。

课间只有十分钟，这一趟折腾完，铃声也响了。

她默不作声的跑回教室，趴在桌子上，将头埋在胳膊里。

“沈灵烟？你起来一下呗，我要进去。”

坐在里面的顾北辰刚刚去接水，现在挤不去，便小声商量着。

见沈灵烟没有讲话，他思考片刻，还是挪了后面的桌子，才勉强进去。

“你怎么了？你哭呢？”

顾北辰看着她耸动的肩膀，悄悄问道。

“我没事。”

闷闷的声音传来，还带着颤音，顾北辰有些担心，他缓缓问道，

“你怎么了？哪难受吗？”

沈灵烟坐起来，她的额头上有些青紫的瘀痕，手掌和胳膊上还带着擦破的血迹，可她的眼神却倔犟的可以。

“我不难受。”

“你怎么了？被人打了？”

顾北辰生气的站起来，这所学校他还从没听过校园霸凌的事！

“顾北辰，你干什么！”

讲台上的语文老师生气的问道。

“不好意思哈，老师...”

顾北辰又默默坐了回去。

“不是。是我自己不小心摔的。”

沈灵烟一边哽咽着，一边一顿一顿的说着。

好疼。

刚才上头没觉得，现在感觉好疼。腿也疼，手也疼，胳膊也疼，额头最疼！

“我带你去医务室吧？”

顾北辰小心翼翼的问道。

“嗯...谢谢你，但是，我还是自己去吧。”

毕竟男女有别的，扶着自己被别人看见也不好嘛。

从刚刚顾北辰站起来的时候，大家就都发现了她的异常。

刚才她跑进来太快，顾北辰又在接水，根本没人注意。

“老师，我摔了一跤，想去医务室。”

“快去吧，需要人帮忙吗？”

老师温和的问道。

“不用了，我可以的。”

沈灵烟走路还挺僵硬，因为她不敢弯腿，她总觉得破的地方只要弯起来就会撕裂，就会更疼。

光想象就疼得可以。

“老师，我送她去吧。”

柒画举起手，大声说道。这让想站起来的两个人都缓缓坐了下去。

“行，你扶着她一点。这孩子也不知道摔哪里了，怎么摔的这么惨，一会让医务室老师帮你好好包扎一下啊。”

语文老师看着两个人离去的背影，在后面唠叨着。

医务室在五楼，他们初一的教室在一楼，沈灵烟觉得，还不如让她就这样等到放学回家更好。

“很疼吗？那怎么办呀，我看你膝盖也擦破了，这可怎么办，还得爬五层呢。”

柒画急得跺脚，却没办法。

沈灵烟横着抬腿，像小老太太一样一步一步的挪着，不时还附带着哎呦哎呦的配音。

“你等等，沈灵烟同学。我想到一个好办法。”

说完，柒画松开手，向教室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