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扬声，“咳，进来坐着吧。”

青鸦笑眯眯不动如山，“你放我进来我可就赖着了，你知道我来做什么的吧?”

“呵，无非是吐苦水，无聊，心烦。”

那她不说了？

青鸦瘪嘴，“其实我也不必说的，反正你都算的到。”

莫问拒绝得很快，“我不想算。”

这人在毒舌的赛道成长得太快，“过分了啊小莫莫。”

许久，青鸦才听到莫问小声地回了一句，“过分的是你。”

她哪里过分了？青鸦止住了要脱口而出的话。

什么情人退回朋友，她听他说便厚着脸皮应下，但感情这种东西，谁更在意，谁就是输家。

莫问虽然没说过复合，也没有要复合的打算，但青鸦能感觉到他的心。

只是他更克制罢了。

隔着一扇门两人都陷入了沉默。

青鸦有些尴尬地低头吃东西，她不是不懂，只是不想承担责任。

“你走吧，今日我不想见你。”

青鸦拿着糕点的手迟疑了。

“莫问?”她有些怕，怕他如剑生那样，这句话是结束。

莫问苦笑了一下，结束？他想过的，可是他不舍，只能纠缠。

他安抚道，“放心，不是结束。”

“好，那今天就不见了。”青鸦点头，囫囵吃下半块糕点，有些食不知味，她拍了拍手，拍去手里的渣屑，“那我走了。”

“青鸦，我不是每时每刻都想听你的心声的。”

“即使我说过，你可以随时来找我，你需要元阳，需要更高的修为.....”

“齐无恙能为你提供丹药，我能为你解疑答感......你只是不需要我们的感情。”

青鸦不想听这个，渣得明明白白，“我们说过不讨论这个的。”

“是，可是青鸦，你心乱了。”

“莫问！”青鸦的语调太过惶恐无助。

莫问突然意识到或许她自己都没有察觉这份感情，又或者不敢去戳破这份追悔莫及的感情。

他也不敢戳破。“抱歉，我失态了。”

随着话落，莫问打开了门，他低头看着一脸茫然的青鸦。

“我还有事，改日，明日我去找你好吗?”他抚摸着青鸦的发，语气平淡带着固有的温柔，目光是看透一切的平静，和悲伤。

“好。”

青鸦迟疑地点头，她伸手抱住了莫问。

“莫问，你会来找我的对吗?”

莫问低着头看着她的发旋，直到她抬起脸，紧张地望着他。至少，她也有点在意他的，他有些惨淡的欣慰，“我会去找你的。”

青鸦认真地看了他好一会儿，“好，那莫问，明天再见。”

青鸦松了手，莫问几乎下意识地想抓住，但他克制住了这份冲动。

青鸦真诚开口，“莫问，我除了你无处可去了。”

是吗？莫问苦笑，多奇怪，自从他与她回归朋友身份，他改变与她的相处方式，不再事事迁就她变得她口中的“毒舌”后，她反而与他更亲近了，甚至可以说出除了他无处可去的话来。

却也止步于此，可笑又可悲。

直到青鸦走远，莫问依旧望着她的身影。“我是否该庆幸自己还有这样的重要性。”

话如风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