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子?什么案子?”霍去病一脸茫然。
“对啊廷尉,什么案子?”刘据心知肚明,却也装作一副茫然无知的样子,“几种粮食作物都说完了,我要帮冠军侯配制战马饲料去了;
廷尉,就此别过!”
张汤:“……”
霍去病是一根筋,骄横而单纯,说忘记了,可能还真就是给忘了;故而,对于霍去病的骄横,张汤可能有些不满,可对冠军侯的人品还是颇为信赖。
可是太子刘据…就不一定了。
不到一个月时间,能通篇背诵‘诗三百’,且还能胡说八道的将自己的老师带偏,让石庆那般大儒迷了心智,变成一个不可理喻的疯子……
张汤深吸一口气,正色说道:“太子殿下,冠军侯,汝二人为了制作木犁,私自砍走宣和殿、椒房殿等处的栏杆木料,拆了太子太傅石庆家的马车,损毁皇宫药圃一亩六分二……”
听着张汤说话,刘据只觉得有意思,霍去病却早就烦躁起来。
他伸手入怀,取出一只沉甸甸的羊皮小囊,随手扔给张汤:“好了好了,不就是罚钱么,这一斤金子够不够?”
“不够的话,回头我令人再送过来几斤。”
言毕,霍去病一手抱着太子刘据,翻身上马:“对了张汤,如果罚钱不够还需要降爵,你看着处置便是了,休来烦我!”
看着二人策马狂奔离开,廷尉张汤一脸的无奈。
他是法家门徒不错,讲究一個‘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可是,面对太子刘据和冠军侯霍去病这种货色,能有什么办法呢?
关键是这二人所犯‘罪行’实在太轻,最多也就罚一点钱粮,不够拘留、鞭笞和打板子。
更何况,人家上面有人啊……
……
“你是说,太子又跑去帮冠军侯配制战马饲料去了?”未央宫里,听了廷尉张汤的禀告,刘彻的脸色再一次精彩起来。
“这逆、咳,这竖子,还真能折腾啊。”
“他也太不像话了!”
“朕平日教导他,身为太子储君,须得谦虚谨慎,切不可得意而忘形,不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
“可你看那竖子!”
“朕也就给他讲了一点实事求是的小道理,告诉他一定要理论联系实际,免得读死书,死读书;结果倒好,他竟然拿去炫耀,连自己的老师都给带偏了……此,皆朕之过也!”
刘彻看上去很生气,手里捏着一卷竹简,骂了好一阵子太子刘据,这才怒气渐消,随口问道:“张汤,太子太傅那边什么情况?”
张汤黑着脸:“石庆好像疯了。”
石庆疯了?
刘彻瞅着张汤额头的伤疤,差点笑出了声:“张汤啊,太子太傅石庆乃当世大儒,他父亲石奋,曾给朕当过老师,他们父子二人的学问不一定天下第一,可是论及心智和人品,朕却还是十分敬佩。”
张汤有些委屈的说道:“陛下,石庆他……”
刘彻摆摆手,打断了张汤的话,道:“既然霍去病缴了罚金,你也不要心疼,该赔偿的就赔偿,如果不够,还可以多罚点;
至于太子那边,有霍去病和羽林军护持,料然无妨,就让那竖子再蹦跶一段时日,不用理会。”
张汤点头应诺,问一句:“陛下,太子、冠军侯私自制作耕犁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