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找我何事?”葛严先开口问道。
萧锦也不拖沓,“你和疏儿之前相熟吗?”
“不算相熟。”
“不算相熟?”萧锦皱眉。
“是!”
“呵,不算相熟,那是认识?”萧锦笑容舒展,眼神却难掩失落,他原以为沈疏和葛严是不认识的。
葛严低眉,“见过两次。”
萧锦目光沉了下去,敛去笑容,“好缘分,沈疏平时,并不出门,裕城中知道她的人都极少,侯爷竟能与她有两面之缘,倒让我有些好奇。”
葛严看着萧锦,坦然道;“南坪山一次,殿下也在,至于上一面,那是很早之前的事了。”
葛严说完,自斟自饮,不再看萧锦。
南坪山下,是他们第二次见面吗?那第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一面钟情吗?是谁钟情于谁?
但显然葛严并再不想说。
葛严仰头,喉结滚动,清酒入喉,往事如烟本该消散,却在再见到她时,聚实成她楚立款笑,说着风有约,花不负的摸样!
那一年,他一举,平定漳国,南雄,两境之敌,年少封侯,意气风发。
那日打马,路过枫山脚下,已是傍晚,夕阳斜照,一身浅衫的少女,临水而立,如惊鸿照影,唇上玉笛轻催,笛音悠扬空净,一时惊为天人,就在他想要走近,看真切些时,不知何处,又走出一个红裙少女,他只好止步。
“真好听,你别停下啊,我还要听。”
她笑容清甜,依着她,继续玉笛横吹,随她踏音远去。
枫山离裕城很近,她应该也住城里,他想总会再遇见,可一直未能得见,那日一瞥,如幻梦一般,渐渐地他也淡忘了。
萧锦看着,沉默自饮的葛严。
问道:“那侯爷觉得,是沈疏钟情于你吗?”
还是你初见钟情沈疏,自说自唱!
萧锦没说后半句,但葛严也听出了他意有所指。
葛严放下酒杯,不欲再饮,直言说道:
“她应该并不认识我,她的东西,怎么到我身上的,我也不知。”
萧锦欣赏葛严的磊落,人如葛严,他的话自然可信。
但除了沈疏,葛严本人,还有谁呢?难道是楚家?沈疏若是嫁人,就解除了楚家顾虑。
可众所周知,楚家是万不敢,招惹葛严的,要是楚家想这么做,大可以嫁祸给别人。
一时萧锦,也想不出头绪。
“既然是这样,到时候沈家也会问明沈疏,还劳烦侯爷出面,帮着澄清。”
萧锦言语恳切。
葛严轻笑。“这是当然。”
随后葛严话峰一转。“听说殿下和楚姑娘,已经谈及婚事,预备婚期定在什么时候?”
听葛严这么问,萧锦眼中闪过一丝警惕。
笑言道:“长辈们酒后闲谈而已。”
“哦这样啊,总听闻殿下与楚姑娘,对坐款谈,好似眷侣,以为你们好事将近了呢。”
萧锦冷笑。“听闻的事,多不可信。”
葛严了然道。“殿下说的极是,是真情,还是假意,要眼见为实。”
萧锦面若寒霜,葛严淡定回视,屋内瞬间安静。
隔壁的声音变得格外清楚。
有人说道:“我见过沈疏。”
“你见过?什么时候?”
“就是程家举办的淑雅集,诗会上。”
“快说说,她什么样?”
“没印象,她很低调,不是看记诗薄上的名单,我都不知道她来过。”
“程夫人,举办的那个诗会,不是就是为了给程兄,相看世家小姐吗?程兄没相看相看沈疏吗?”
程年冷笑;“不过尔尔,诗文不但不通,还傲慢无礼。”
“程兄可愿意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