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时一般会有四五个守卫连同三当家一起来洞里。夜晚时,三当家应该出动去茅草屋里休息,守卫减少到两个人,这两个守卫,也会守在洞口处打瞌睡睡觉。
这天晚上,铁远被别人替换下来,回到洞腹里等着。
奴隶们都躺在地上睡觉。守卫也去出口处躺下眯着。
在几只火把照耀下,洞中昏暗,所有人都躺在地上睡着。钉钉的凿石声从洞道里隐约传来。
铁远轻轻站起来,弯着腰一手提着铁链,用力将铁链绷紧了,不让链条之间发出撞击声,然后小步挪动,小心翼翼地走到洞腹出口。
回头看一眼,没有人醒来,拿了根火把,轻手轻脚地进了通道。
在洞道里拐了几个弯儿走了20多米到了崖壁洞口。
有鼾声从洞外传来,一张用一握粗细的木棍钉成的大拍子,由外向内盖住洞口。抵着两根木杆压了两块石头固定。
拍子的网格间隙有一尺见方,外面有清冷的月光照进来。
铁远灭了火把,走近洞口向外看去,洞旁边草垫子上蒙头盖着破被子睡着一人,正发出鼾声,正是一名守卫。
对面山坡上,茅草屋里还亮着灯火,月光下隐隐看见有人在草屋之间巡逻。
看看月亮,估计这时间应该是前半夜。
想要掀开盖住洞口的草木拍子,估计会动静不小,没准两根斜抵的木杆倒下,还会砸到那名守卫。
月光太亮,对面山坡上的人还没睡觉,想要不惊动任何人而逃走有难度。
最好是等后半夜,所有人都睡着了,悄悄弄开盖洞口的拍子逃走,如果惊动了洞口外睡觉的人,出其不意,一击打死,只要不惊动了别人,那逃跑的几率还是很大。
下一轮休息要在两个半时辰后,估计已经是后半夜,那时在逃跑比较合适。
想到这儿,铁远便拿着火把摸回洞里,悄悄把火把点着了,原位放好。
这时旁边一名守卫醒了过来,见铁远站在旁边,手摸着火把。
那守卫问他:“你干什么?”铁远说:“我撒尿去了。”
“你去哪尿了?”那人问。
铁远伸手一指说:“就那个洞里啊。”
“你怎么不往尿桶里尿?”那个人问。
洞里有便桶,需要奴隶们每半日轮流出去倒。
“啊。”铁远挠挠脑袋说,“那个……洞里尿多好!”
“以后不许去洞里尿!都尿到桶里!”那人大声说,“滚回去睡觉!”
另两个守卫也被吵醒,抬头看了一眼沙漏,离下次换班还有半个多时辰,又都躺下睡去。铁远回自己位置躺下睡了一觉,时间到了,守卫把铁远这一组四人喊醒,进洞换班。
还是王七扶钎,铁远抡锤。
本来应该是两人轮换,要不然挺不住,但是他们这组都是铁远一个人抡锤。
王七瘦弱,铁远一个人不紧不慢地抡锤打一个时辰还是没问题。
凿下来的碎石堆在地上,等有人来运走。
半个多时辰以后,铁远正打着钢钎,听见“当啷啷啷啷”一声,钢钎没了。
王七也吓了一跳,钢钎脱手没入了石头里,在石壁后面还运动了一小段距离,看来后面有挺大的空间。
王七说:“凿……凿穿了?”
铁远趴在那个小洞往里看看,洞里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见,但感觉有风从小洞中吹来吹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