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安安果然又来了,也是从这天起,宋七七身边便多了个玩伴。
虽说两个都是婴儿,话都不会说,只会相互傻笑着流口水,但屋里多了个人,却是多了许多生气,也闹腾了不少,毕竟安安是个真正的婴儿,饿了要吃,不舒服了要哭,好在也不是太爱折腾的孩子,大多数时候还是欢欢喜喜的,梁英一人照顾两个孩子,也没有觉得太辛苦。
这天,梁有田带安安过来时,顺手从口袋里掏出了两张大团结,塞到梁英手里,“这给你,以后每个月都给你20块钱,就当是安安的伙食费了。”
梁英忙拒绝:“安安很乖,我带一个两个也都是一样的,没费什么事,钱就不必了,怎么说咱们也不是外人。”
他们家还欠着七叔大恩情呢,这帮带带孩子,怎么就好意思收这个钱,她一个月工资也才28块,这都快赶上她一个月的工资了,况且她还挺喜欢安安的。
“我也带过孩子一段时间了,知道照顾孩子的辛苦,这个钱是不能少的,况且你一人喂养两个孩子,也该吃些好的多补补,总不能让你为了孩子而亏了自个儿身子。”梁有田说得很干脆,语气中尽是不容拒绝。
梁英见状,心知再推托下去怕是要生气了,他既然如此说了,想必也不缺这点钱,也是,七叔是在部队退下的,属离休干部,待遇比起地方来要好不少,估计工资比她们夫妻俩加起来还多,便点了点头收下了。
梁有田便也不再多留,走了出去。
转眼又过了大半个月,这天,是宋家搬家的好日子。
是的,老宋家要搬家了,搬到了镇供销社新成立的招待所里,招待所只有两名员工,一个是所长兼财务总监,50多岁的老李头李天明,另一个就是服务员梁英。
招待所位于原宋家后面的一条街上,一幢约十几米宽、二十米深的二层小楼,前面有一个篮球场大小的空地,空地右边还有棵两三个人才抱得住的大榕树,一个三、四米宽的门口。
进去就是招待所的大堂,两边各有两个房间,加上二楼,总共也就十来个房间,通过大堂后面还有个小院子,种着一些向日葵等花花草草,墙角有一棵枣树,居然还有一个压水的水井,而一楼左边的两个房间,便成了老宋一家的住所。
宋七七前世记事时的记忆,便是从这里开始的......
一些遥远的记忆碎片涌进了脑子,她在院子里跑来跑去,在向日葵旁边看蚂蚁打架,在墙角的菜地里挖蚯蚓......
招待所里就住着老宋一家,老李头另有住所,平日里每天过来溜达一下,看看没什么事也就不见了人影。
在这个出个门都要介绍信的年代,又处在这山旮旯的偏远小镇,一天到晚甚至几天都不见得有一个客人来住宿,就算只有梁英一个服务员,也是清闲得很,所以并不影响到照顾两个娃。
这年头可不兴什么上班时间不得干私活,很多机关单位的,上着班出去买个菜的多的是,况且人家可是24小时待命的,也没什么上下班之说,要按正规的,起码也得三个人轮班吧,现在一个人包完了,带个娃,也就不算什么了,刚好工作家庭两不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