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生哥快点啊,马上就能摸到鸟蛋了。”一群小孩在树下给他加油打气,催着树上的男孩。
“急什么,我一准能摸到。”树生回了一句,别看他也就八九岁,倒也能沉得住气。
宋七七在下面看得心惊胆颤,这树可不矮,一个不小心,极有可能摔下来,偏一群不懂事的孩子,还在下面叫得欢......
但事实证明,她是白操心了,别看人家年纪小,身手却是灵活得很,不多时就摸了两个鸟蛋在手里。
看着他动作麻利地滑下树,一群孩子欢呼声更响了。
“树生哥,你可真厉害,难怪叫树生呢。”
“树生哥,鸟蛋可不可以分我一个。”
“树生哥,咱们再去掏别的鸟窝吧。”
一群小孩拥了过去,在人群中间的树生,就像个英雄。
“七七妹妹,我也要学爬树,掏了鸟蛋咱们烤着吃。”安安一脸兴致勃勃道。
什么叫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眼前这小孩,十分直接地给诠释了一番,宋七七抽了抽嘴角,“咱们现在还小,还是长大了再学吧。”再过两年,兴许就忘了,爬树不安全,她并不支持这个活动。
“屁大点也想学爬树,闪一边去。”迎面一个虎头虎脑的男孩,大概四五岁模样,嘴里嚷嚷着,还顺手推了安安一把。
安安毕竟年纪小,被对方半点不省力地一推,直接跌坐在地上,屁股着地,痛感传来却是忍着没哭,只是眼中水气盈盈,说不出的委屈模样。
动作太快,宋七七都没反应过来,安安就已经跌倒在地了,忙伸手将他扶起,“安安哥哥你没事吧!痛不痛!”脸上又惊又怒,招谁惹谁了这是!
“七七妹妹我没事。”安安伸手揉着屁股,嘴里却嘶嘶地吸气,显见是疼的。
宋七七抬头怒目瞪向此前的男孩,这男孩她认识,正是七叔公家三侄子梁振朝的四儿子梁金宝,梁金宝是七叔公那一支最小的孩子,一向颇为得宠,性子就有些跋扈。
“梁金宝,你做什么动手打人?”
“不过是个野种,我打就打了怎么着?”梁金宝一脸不屑道,眼前两个小不点火,哪个都不是他的对手,他欺负也就欺负了,只要没打得头破血流,小屁娃们之间的纠纷,大人一般不会插手,完全没有顾虑,不免更加得意洋洋起来。
安安听到这一句,脸刷地一下子苍白起来,眼泪无声自流,他不是第一次听到这话,以前有些不明白,现在却似懂非懂了,他已经知道他不是爷爷的亲孙子,是捡来的,所以人家才说他是野种,毕竟是两岁大的孩子,心里既难受,又觉得惶恐不安。
宋七七却真怒了,这梁金宝还真什么话都敢说,不过他一个几岁大的小娃娃懂什么,还不是听家里大人说的,亏他们还是亲叔侄,居然背后这般说人闲话,隐约便又想起,梁振朝曾向梁福生提过,说让叔叔过继自己儿子,血缘亲近些以后养老更妥当什么的,莫不是提的就是这梁金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