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放心,就是饿久了,加上外伤晕了而已,等会儿吃点东西就好。”
她这才放下心来,叫人赶紧去准备饭食。
“母亲,我们今日出去听说京都来了一批流民,被安置在城西庵堂里,好端端的舅爷怎么也成流民了。”
闻言沈夫人也摇摇头:“咱们本家在洪州也算是有头有脸,虽然我们这一脉从不回去,但也不至于落魄成这样。”
她看了看躺在床上的人,道:“只能等他醒了再问。”
“好,母亲也别太担心。”
南宫鸢出了屋伸了个拦腰,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但她直觉一向很准,所以就等在门外。
不多时,沈舅爷果然醒了。
“舅舅,您感觉如何?”
那人眼神昏花,看了半天才回过神来:“玉娘,我怎么在这儿?”
“是鸢儿出门见了你,才把你带了回来。”
沈舅爷见状大哭起来:“是我命不该绝,竟真的来了!还见到你。”
他拍着手,看着十分激动。
南宫鸢这才进门安慰了一番:“舅爷多日没吃饭,肯定撑不住,母亲先别问,等吃过了再说。”
“对对对,鸢儿说的是,舅舅快用些饭。”
沈舅爷平日里养尊处优,这一路上风餐露宿,他都不成人样了。
吃过饭他才冷静了下来,道:“洪州出事了。”
“怎么?”
沈舅爷沉思片刻,说:“洪州督府跟响马勾结,买卖人口,不仅搜刮民脂民膏,还把有异议的人都给杀了!”
“什么,竟然这般放肆?”
南宫鸢在一旁听着,觉得奇怪:“那就没人给朝廷传信吗?”
“有啊,但是都被拦下了,好多人想离开都被他们拦在城里,反抗激烈的都给杀了。”
“那舅爷是怎么出来的。”
沈舅爷叹了口气:“是老爷子说京都咱们还有亲戚,让我赶来求救,这不仅关系洪州百姓,也关系到沈家啊。”
“咱们在洪州也是名门望族,他们不敢轻举妄动,但叫人围了府,不叫人外出,我是藏在恭桶里混出来的。”
沈夫人脸色难看:“这群人果真是肆无忌惮,真是找死!”
“哎,他们在洪州只手遮天,我们也不敢硬碰硬,只好跑出来求救啊。”
见状,沈夫人眉头紧皱:“等老爷回来我就说明此事,让朝廷立刻出手解决。”
“那再好不过了,但·······恐怕不会太简单。”
“怎么说?”
沈舅爷叹了口气:“若没有上头人示意,哪儿有人这般嚣张?”
“您是说,朝中有人。”
“是啊是啊,所以你们不能直接把事情报上去,得通过地方衙门的文书。”
南宫鸢支着下巴,灵光一闪。
“咱们将军府树大招风,若是被别人盯上反而不妥,母亲不如从别处入手。”
沈夫人并不接触朝堂事务,所以一时没说话。
“我出来的事情他们恐怕已经察觉到了,否则今日庵堂里何至于下死手?”
南宫鸢道:“对方神通广大,手伸的这么长,不好对付啊。”
“是啊,你们务必小心,老爷子说此事恐怕是冲着沈家来的啊。”
若是他们在朝中说不上话,那到时候倒霉的人可就多了。
“等父亲回来,再做定夺吧。”
南宫鸢让他们自己说话,回身出了门。
“京兆尹没有上报吗?”
桃朱摇头:“没有,根本没人报啊。”
她这才明白此事不简单,对方来势汹汹,并不好对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