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马叹了口气，“从昨天到现在，我和大浦一直在推演，如果换成是我们这些老家伙，会不会做的比你更精彩，更完美。”

“结果想了一天加一晚，我们都没有想出更好的方案。”孙大浦应声道，“看来，这个一百分不好拿啊。”

唐毅赶紧说，“总教官、孙教官，我有件事正好向两位老师汇报。”

杜马毫不在意的摆摆手，“守砚，是不是还有一些小尾巴没有处理干净呐？没有关系，大胆说出来，教导队会帮你们善后的。”

杜马这个人，平时十分严厉。

马奎有次背错一小段摩斯密码，被罚在教室抄写《密码学原理》三十遍。

但他如果喜欢你，那就是和善的长辈，忠厚的长者。

唐毅拿出微型相机，交给杜马。

“总教官，相机里面共有十张底片，底片里面拍摄的内容，是我这次执行任务的意外发现。”

“哦，居然还有意外发现？说说看吧。”

杜马显得有些漫不经心。

毕竟，唐毅只是情报处的学员，第一次执行暗杀汉奸的任务，能活着回来就已经很了不起。

要说其他收获，显然不可能是什么了不起的事。

“学生准备暗杀汤世林时，他忽然问我‘是不是李鹤龄中将派来的人’。”

唐毅刚刚说到这里，原本漫不经心的杜马，表情重重一变！

“你刚才说——李鹤龄中将？你是怎么回答他的？”杜马的声音里夹杂一些颤抖。

“学生并没有否认，汤世林为求活命，把卧室密码柜的密码告诉了我，所以我就拍摄了这组照片。”

听完唐毅的叙述后，杜马连连点头，“你做得对！临危不乱，才是一个特工最基本的素质。你在保险柜里发现了什么？”

“学生发现里面有一些日文写成的机要文件，全部都是关于嘉山县水文地貌和降雨变化........”

“嘉山县！”

杜马、孙大浦对视一眼，两人脸同时出现惊恐的表情。

“你说保险柜里面，全部都是嘉山县的地理资料？”杜马又一次询问唐毅。

唐毅点点头，“应该是的，我觉得很奇怪，这些东西明明可以公开查到，为什么会藏在文件柜里面，所以我就拍了照片。”

孙大浦眼神灼热的看着唐毅，“你自己怎么看？”

“学生以为，日寇目前正在全力攻打徐州，以津浦铁路为基线，驻守华北、华东的日军一定会支援徐州日军。而嘉山县这个地方，恰好就在津浦铁路线。”

“因此学生以为，日军是想派战斗机轰炸嘉山，为华东师团北，打开缺口！”

唐毅分析到这里，又补充道，“不过两位教官放心，学生知道此事干系重大，保险柜的文件已经尽可能复原。而且这件事，没有告诉过第二个人。”

杜马、孙大浦听完这席话，有点呆住了。

这是一个学员能做到的事？！

杜马倒抽一口凉气，“好你个唐守砚！我看你不光是个情报特工，你简直可以去作战室当参谋！”

杜马转头对孙大浦说，“大浦，我现在要立刻给曾家岩公馆发电报!”